他叹息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无论如何……贺先生,我还是希望您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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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恢复情况良好。”
在美因茨家族护卫队的层层把控之下,海因里希·美因茨又重新进入了病房之内,用名为马库斯的霍德华医生看着自己的侄子,如此说道。
“脑组织没有任何其他的损伤……身体之上也没有任何并发的副作用。”
而撑着拐杖,坐在旁边的海因里希·美因茨听到了这一句话后,嘴角处淡淡的浮现了一抹微笑。
“如此,那便好。”他说道。
在换衣室之中,贺少征将身上的无菌的病服退去之后,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慢慢的皱了皱眉头。
一开始行动不便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海因里希·美因茨帮着贺少征穿衣洗漱,然而在短暂的恢复期过去之后,贺少征也发现了有一些不对的地方。
他端模着自己身上的些许疤痕,慢慢慢慢的皱了皱眉头。
大大小小的疤痕布满了这一具身躯,然而,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肌理线条完美的就像是一件上好的艺术品,就算有着浅浅的伤痕,却反而增添了几分历史年代的神秘气息,更吸引人的视线往下移。
贺少征的视力很好。
他若有所思的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脖颈处的那一处伤痕,皱了皱眉头。
——真奇怪……如果按照自己原有的记忆的话,自己只是一个刚刚毕业,准备实习的普通的大学学生……
——普通的大学学生……身体上会出现这样的伤疤吗?
——就算参加过什么军事演习,也不会这样吧?
一瞬间,有无数的思绪在贺少征的脑海之中掠过。
而就在这个时候,更衣室的门被缓缓的推开。
一阵浅淡的,却非常好闻的男士香水的气息慢慢的从后方包裹住贺少征的身体,带着一种温柔而又依存一般的氛围。
一双手从后方伸出,轻轻的抚摸着贺少征的脸庞。
“别冻着。”
海因里希·美因茨轻叹了一声。
他将贺少征褪下的防护服捡了起来。
一个偌大的欧洲制药家族的族长竟然做着这样的小事——还真是听起来让人觉得分外的夸张。
贺少征微微有些愣怔的看着海因里斯的动作,他回过了神之后,便重新将那一件白色的衬衫穿好,脖颈处的扣子并没有系,就这样松松的露出了锁骨。
而看到这一幕之后,海因里希·美因茨的目光暗了暗,嘴唇轻轻一抿。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在让贺少征失忆之后,海因里希更多的想要做出一些和以往不同的改变,让贺少征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尝试着去爱自己。
因此,他便没有多说什么。
海因里希只是伸出手,轻轻的为贺少征扣好了那第二颗扣子。
直到那微微有些苍白分明的手指移到第一颗扣子的位置的时候,贺少征突然伸出了手,制止了对方。
——很奇怪……明明对方是在帮着自己的穿着进行打理,但是,贺少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仿佛是身体先一步比起理智做出了反应和判断,制止了男人的动作。
——就仿佛……面前的这个容貌俊美的白人男子,曾经用手,撕开过他领口的扣子,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产生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