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里对视的两个男人,一个已经近不惑之年,事业有成而成熟稳重,一个正值青春年纪,善于逢迎却意气飞扬。
耿冠南坐在车里,燕留声站在车外,明明是俯视的角度,可他偏偏觉得是耿冠南在俯视他,燕留声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
“董事长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留声?”
“我要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燕留声暗暗握拳,稍稍垂下头,道,“我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以后和加纯见面的时间很少......”
耿冠南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他啧了一声,似在嗤笑对方的避重就轻。
“不是见不见面的问题,”耿冠南突然加重了语气,满含警告意味说道,“还望燕公子务必守好自己的心,荣加纯这三个字的前面还冠着耿家的姓,一日是,终生是。”
“可是,”燕留声复又抬头直直地与耿冠南对视,他那双永远狡黠而柔意的眼此时亮得惊人,显出以往八面玲珑的燕留声少有的直白和不管不顾来,“董事长总该给我留一个机会,爱情面前都是平等的不是吗?”
燕留声知道他该知难而退,不该和耿冠南作对,更不该肖想耿冠南的人,可是他和荣加纯相处了四年,对荣加纯的注视都已然成了习惯,现在叫他毫不争取就主动退出,即使面对的是权势远在他之上的耿冠南,燕留声这次也要尝试着争取一回。
“公平?”耿冠南被他的话逗笑了,“这世上哪有公平,你今天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靠的不过也是你叔叔的权势,这样的你何来资格跟我谈公平?而且,我若给你机会,施舍给你的不是爱情,而是让你去插足别人的婚姻。”
......
服务生上前点单,荣加纯随意点了杯冰咖啡,见燕留声杯子里也剩的不多,遂问他还要不要再来一杯,哪知燕留声却好似想事情入了迷,荣加纯轻唤了他好几次,燕留声才回过神来。
“留声,留声?”
“嗯,怎么了?”
荣加纯一边儿将学士服搭在空椅子沿儿上,一边把饮品目录推到燕留声面前,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还要再来一杯咖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