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冠南像是能读懂父亲内心的心思,直起身,不再继续打扰这二人研究游戏,只道,
“坐太久了脖子疼,我去后院游个泳,放松放松。”
“去吧,”变成对耿冠南说话,耿天忠的语气就有些硬硬的,话硬可内容软,“下水前,多热热身。”
“知道了。”耿冠南嘴边含着笑意,一边出门,一边将脱下来的西装搭在肩上。
这一游就是一个小时,来来回回游了好几趟,游泳对体力的消耗大,据说是最减肥瘦脂的运动。运动完后,耿冠南有些脱力,毕竟工作那么久后又进行如此激烈的运动,全身的肌肉有短暂性的酸软,他随意披了件浴袍躺在泳池边儿上的椅子上休息,夜晚带走白日的闷热,凉风送爽,惬意够了,耿冠南戴好放在一旁的手表,准备回房间睡觉。
耿天忠身体不好,自从查出患有高血压性心脏病之后,严格作息,规律饮食,晚上九点准时上床睡觉。
耿冠南一边走一边撩开袖子看表,已经九点半了,耿天忠肯定睡了。
泳池和别墅是连着的,但中间有道指纹门,耿冠南解了锁,从别墅侧门进了客厅,客厅里不知是谁留了盏昏黄的灯,想必是知道他还没进屋,昏黄的灯光打在家具上,在夜里显出一种温暖而暧昧的气息来。
没有火的壁炉旁,那只苏格兰折耳猫卷着肥团团的身体乖乖在窝里睡觉,旁边的食碟儿里堆着猫食儿。
耿冠南记得父亲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养折耳猫了,这已经是第七只,名字叫囡囡。
游了半天泳,耿冠南有些饿,想去厨房拿点东西吃,刚走进厨房就听见了声音,他轻手轻脚地接近,然后猛然打开厨房的门,
“谁在里面。”
轰然声响吓得厨房里的人一哆嗦,尖叫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中途又被强咽着回去了。
冰箱上半截门开着,遮住了此人的上半身,下面一双腿儿却露着,耿冠南由腿识人,猜到了是荣加纯,果然就见那人手扒着冰箱的门,探出头来瞧他。
“耿先生。”
荣加纯嘴里正叼着一袋牛奶,没有吸管儿,直接用嘴撕破袋子口吸的那种,吮着牛奶的嘴含糊不清地发声儿,想是觉得这样不太礼貌,荣加纯改用手拿住奶袋儿,“耿先生游完泳了吗?”没等耿冠南接话,荣加纯又主动解释自己的情况,“我刚才有点口渴,房里没水了,下来拿袋牛奶。”
青年的声音细细软软,没了平日说话的那股子清冷劲儿,在夜里听来,有种含着鼻音呢喃的错觉,显然是他刻意把声音放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