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姚湛抬手顺势把人搂进怀里,“故意的吧?”
屈意衡低头笑, 笑得眼角有花瓣飞出来。
阳光从头顶泼洒下来,包裹着他们,如此悠闲又自在的时刻,让姚湛心动不已。
他突然理解了别人说的“最好的时光”,最好的时光不是被万人敬仰千人歌颂,而是和自己心爱的人,无所顾虑地走在阳光下。
“意衡。”姚湛轻声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
屈意衡扭头看向对方,姚湛出其不意,一个吻落在了眼前人的嘴角。
周围有人侧目,但两人谁也不在乎,他们看不见其他人,眼里只有彼此。
姚湛跟屈意衡漫无目的地闲逛,路过一家酒吧,屈意衡驻足盯着那木质的牌匾看。
“哟,这么巧。”姚湛说,“Blowing in the wind.”
答案在风中飘扬。
“进去喝一杯?”姚湛提议。
屈意衡点点头,两人推开了门。
此刻,店里正在放鲍勃.迪伦的这首歌,他唱:“How many ears must one man have/Before he hear people cry.”
这首歌对于姚湛跟屈意衡都熟悉无比,不过,屈意衡有自己的原因,而姚湛的原因则是他。
酒吧很安静,只有这歌声最清晰,所有人聊天都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自己发出的哪一个音节破坏了这旋律。
他们找了一个空位坐下,点了两杯酒。
彼此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
姚湛看着屈意衡,屈意衡盯着面前的酒杯。
过去种种,早就死在了昨日,可如今一切故事涌到眼前,本来以为永远都无法释怀的那些事情,现在再想起竟然如此平静。
歌曲换到了下一首,姚湛开了口。
“你是因为刚才那首歌,所以纹的那个纹身?”
姚湛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问起关于那个纹身的问题,可过去的每一次,屈意衡都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只是说,时候还没到。
“算是吧。”屈意衡说,“我以前,有过一段很难熬的日子。”
姚湛放下了酒杯,准备认认真真地听屈意衡给他讲这一段,他等了好久了,虽然从来不急,但他知道,这格外重要。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不好,很糟糕,糟糕到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厌恶世界。”屈意衡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关于别人的古老的故事,“在我最痛苦难熬的日子里,每天是听着这首歌度过的,从早到晚,从睁眼到睡着。”
屈意衡轻轻地哼唱:“How many times must a man look up/Before he see the sky.”
这是姚湛第一次听他唱歌,声音清清淡淡的,跟那些专业歌手去比,肯定比不了,但这一句却像是泉水一样,流进了他的心里,然后,跟他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姚湛觉得自己能从这简单的一句中听出屈意衡的情绪,他的苦涩和煎熬,都好像从过去搬到了他眼前。
姚湛本来以为他会继续讲下去,毕竟,他到底为什么才过得那么艰难还没说,可是,屈意衡的讲述到此就为止了,他说:“姚湛,再等等我,很快了。”
好。姚湛想,那我可就继续等着了。
屈意衡跟姚湛回民宿的时候,刚一进门就被杨侃拉进了屋,进的当然是姚湛他们的房间,这人神神秘秘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姚湛挡在屈意衡前面,不让杨侃靠近,“我们俩正经谈恋爱,不玩儿群/P。”
“啊?”杨侃一愣,然后打他,“你他妈把兄弟当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