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威说:“你这样的,以后有了孩子不得宠上了天。”
“我也得能有才行。”
邵威叹口气,问他:“那你什么打算?我说你这么一个人混着,还不如找个人,起码是个伴儿。”
“我要那伴儿有什么用?冬天咱这儿供暖挺好,不需要暖被窝的。”
邵威一声嗤笑:“反正兄弟关怀的话是放这儿了,你不找女的,那就找个踏实的男的,你说实话,跟屈意衡你俩那天干嘛了?”
被他一说,姚湛想起了那天的事儿,他记得自己把屈意衡折腾得够呛,那人最后眼角都溢出泪了。但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对方身上隐秘角落里的纹身。
姚湛记不清屈意衡身上到底有多少个纹身了,五个?十个?反正不少。每个纹身都不大,图案他当时没细看,有文字有图,他就记得那人大腿根部有一句什么话,他还吻了几下。
姚湛皱皱眉:“你怎么那么八卦呢?”
“这是关心。”邵威说,“屈意衡那人我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儿,但以前不言不语的,跟谁都不行,就和你好,我可是听说了,他也还是单身,而且跟你一样,你知道我啥意思。”
说到这儿,姚湛不明白了:“你这都听谁说的?”
邵威一笑:“听谁说的?他前男友!”
邵威说:“我上个月不是搞了一个工程么,结果对方项目负责人被派过来跟着我们干了俩星期,现在还没走呢,我说我是五中的,他说他前任也是,这挺巧的么,我们一起喝酒,好家伙,那小子一喝了酒什么话都往外蹦,问我认不认识屈意衡,说那就是他前任!”
听了这话,姚湛就一个想法:屈意衡有这么个嘴上没把门儿的前任,真是倒了霉。
第4章
屈意衡果然两天没出门,不仅门没出,觉都几乎没睡。
接的稿子急,他这人对自己要求还高,交上去的东西必须得先过了自己这一关,于是就这么熬着,熬红了眼睛,熬黑了眼圈。
他赶稿的时候抽烟很凶,闷在书房里,手边的烟灰缸堆了个小山。
到最后,他准时交稿,家里的泡面一包都没有了,烟也一根没有了。
屈意衡向来对自己心里有数,一个活儿需要多长时间,他要多久不挪地方地画,要吃几顿饭、抽几根烟、打几次盹,他都清楚。
所有的事情都在计划之内,包括交稿后第二天病倒。
以前岁数小,怎么熬夜祸害自己身体都行,但现在虽说没七老八十,但那会儿作的妖都落下了病根,现在开始反噬了。
以前屈意衡喜欢半夜画画,他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有灵感,于是那几年里,他几乎日夜颠倒,后来身体实在受不了才硬是逼着自己把那习惯给改了。
习惯是改了,有些毛病已经沾上了。
编辑打电话来大呼感谢的时候,屈意衡刚吃完药躺下,他喝了小孩儿的退热灵冲剂,每次发烧喝两包那个见效比什么都快。
“不用客气,”屈意衡说,“但是以后别总这样,真的熬不起。”
“嗯嗯嗯,这次您真的是救了我的命,改日我一定登门感谢!”
屈意衡说别了,千万别来,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缩回了凉被里。
他眯着眼看着窗外,心说完了,等会儿天亮了肯定会晃醒我,但是他太累了,连根手指都不想动,更不可能愿意起来去把窗帘拉上。
这么想着,他很快就睡着了。
屈意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夏天的晚上七点多天还没黑,楼下热闹得像是个游乐园,小孩儿大呼小叫,偶尔还有犬吠。
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觉得烧退了,但还是有些头疼。
伸手摸过手机,打开微信,发现“五中13班”那个群一直都有人在说话。
他已经把这个群设置了勿扰模式,群消息提醒是不会再出声了,但因为每天都有人不间断地在聊天,所以这个群始终在最上面,只要他一打开微信就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