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耳边响起洪亮的叫声,任江睁眼,见一名银甲军(任江见到这队海军的第一眼,脑中就冒出了这个名字)小兵站得倍儿直,面无表情地向他行军礼,“兰爵请您进舰舱!”
任江左右看看,这才发现原本站在军舰上的队伍已经消失不见,该是各自就位了。他点点头,拾起脚边的背包,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兵进舱。
他所在的这艘是舰队主舰,体积最大、等级最高、功能最全、设备最精。外面看着就可见一斑,舱内更不是盖的。不过他暂时没机会各处参观,直接被带进了兰乔休息的舱房。
左右看看无人,任江关上门,上前一步,抱拳行了个江湖礼,“末将参见大司马大将军!”
兰乔端着咖啡杯,愣愣地看着他,终于破功,“噗”一声大笑出来。
二人相对而坐,任江端起兰乔的咖啡杯,确定里面装的是牛奶才作罢。
“我说宝贝儿,刚才那个蛋疼的讲稿是谁写的?你背了几个晚上才背过的?”
“是我自己想的啊,而且只有腹稿,”兰乔一脸理所当然,“这种东西怎么能让别人代劳?”
任江古怪地盯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兰乔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会觉得蛋疼,但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任江尴尬地咳了一声,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暗自研究两个空间的三观差异性。
“喝点儿什么?”兰乔起身走向房里的自动饮品机,“咖啡?牛奶?果汁?还是茶?哦对了,你不喜欢我们这里的茶,就果汁吧。”一身军装的紫发美人温顺地将果汁端来,又善解人意地说:“军舰上定时供应三餐,你早餐没来得及吃,只能忍忍等到中午了。”
任江被这无微不至的服侍弄得心痒,笑呵呵道:“宝贝儿你真会变脸,众人之前那样有大将之风,在我这儿,又像个乖娃娃。”
兰乔被这比喻逗笑了,解释道:“工作和家庭当然有分别,我管别人,你管我。”
任江十分受用地打了个响指,“宝贝儿真好,这话我爱听!”
他把迷彩服脱下来搭椅背上,一看,想起来了,伸出食指隔空对着兰乔的胸口划圈圈,“你们一直就穿这个么?开打了也穿这个?”
兰乔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不会碍事?正装礼服方便活动么?而且这么扎眼的颜色,多容易暴露目标?应该像我一样,”任江指了指自己,“保护色,懂不?”
兰乔好笑地摇了摇头,“这是现代战争,拼的是钱、装备、技战术,你恐怕很难有机会直接看到对方的血肉之躯。你们人类是陆海空按兵种分开的,但我们由于战情多样化的要求,除了一些极特殊的兵种之外,大家都是全能。”兰乔言语里带着骄傲,“你知道我们的军装为什么是银白色吗?”他抿了口牛奶,在任江无知的神情中说:“因为敌人的族色是银白色。”
任江眼睛一亮,“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把对手的尊严当衣服穿,明白了。”
兰乔蹙起眉,“你前面那两句……好像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还多着呢,以后慢慢给你讲,睡前一个小故事。”
“知道你们历史悠久,不用嚣张,”兰乔揶揄他一句,继续说:“滑稽的是,这也是婚礼的习俗。”
任江抬起眼,莫名其妙。
兰乔道:“结婚的时候,我穿银白,白楚穿深紫,代表我们互相尊重对方,拥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