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起床出去,他走远后,兰乔也从床上爬起来,双目无神地望着虚空中的漆黑,神色黯然。转身从床头柜里翻出应急的避孕药,干吃下去。
很久之后白楚才回来,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天蒙蒙亮时就又走了,而那个时候,兰乔已经肢体沉重头晕目眩,彻底起不来了。
五大家族家主的聚会持续了一夜,清晨时白父回来,一听白楚的报告,大发雷霆。
“追上了,东西却被掉了包,搜身时竟然又让人跑了!你们也有脸说!”
白父气得将书桌拍得啪啪作响,白楚垂头丧气地站着,半天才低声道:“我认为,后来追上的,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你说吗?!”白父愤怒地点上烟,“逃走的方向是通往朱家那边的?”
白楚点点头,“是。”
白父蹙眉想了想,“朱南年龄不大,手段却不输给任何一个老家伙。这几年我给了他那么多好处,他却嘻嘻哈哈地连个可靠的反应都没有。这次的事不知是有人陷害,还是真是他出手。如果真是他出手,他是想跟我对着干,还是仅仅是为了试探?”
白父自言自语琢磨着,白楚道:“昨晚聚会,朱南没有任何表态吗?”
白父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突然抬眼盯着白楚一动不动,直直盯了半分多钟,猛然怒吼道:“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我让你回来处理,结果呢?结果你在跟兰乔上床!你就那么没出息、就差这一次吗?知不知道仆人们怎么议论的?隔着那么厚的隔音门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白楚啊白楚,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
“爸,我……”
白父重重喘气,冷哼一声,将只抽了半截的烟狠狠摁灭,“昨天兰乔一个人在,刚好书房就被盗,又勾引你上床,这件事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他人呢?叫他过来。”
白楚一脸郁闷,“他早上开始发高烧,起不了床。”
白父狠狠瞪他一眼,硬生生忍住直接拿烟灰缸砸过去的冲动,“白楚,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他对你没有半点意思,甚至处处利用你,他值得你对他好吗?”
“爸,事情是不是兰乔做的还不一定,但我敢肯定,就算是他做的,他也绝对不会出卖色相用上床拖延时间,他不是这样的人。”
“哼,”白父冷笑,“明明有婚约在身,还好意思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并且生了孩子,你还说他不是这样的人?要我说,他唯一能拖住你的本钱,就是色相。”
“爸,不是……”
“上次还口口声声跟我说你不会再对兰乔心软,怎么上了一次床就改变心意了?还真不如不让你们结婚,”白父站起来,神情严肃,一脸冰冷,“白楚,动动你的脑子看清楚周围的人。别的不说,能在短时间内打开我抽屉的封印,就足以证明,兰乔是最大的嫌疑人。你知道我们被盗的东西有多重要,虽然上面都是密码文字,但只要一天没下落,就是巨大的威胁。我郑重警告你,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如果你再被兰乔耍得团团转,就别再做我儿子了。”
白楚浑身一震,咬牙道:“爸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兰乔发了三天高烧,因为情/事过于激烈,并且事后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
之后他在白家还是像从前一样,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总把自己关在房里,必要时才会跟白楚的父母一起吃饭。夫妻俩仍是不冷不热,白楚再求欢,兰乔也只好答应,半推半就地顺从。
毕竟如果只肯做那一次,破绽未免太明显了。
况且这种事在兰乔看来,有一次跟有一百次,效果都差不多。
这天兰乔回家,刚一关上书房门,兰父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有好消息了。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又听咚咚两声门响,是仆人送咖啡和点心来。
兰乔无意中瞟了那个身材挺拔却故意弓着身子的仆人一眼,大惊失色。
仆人将咖啡放在他手边,趁兰父没注意,痞兮兮地朝他抛了个媚眼,转身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