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酒店名称和房号,十分钟后白楚就到了,居高临下地俯视沙发上的兰乔,浑身的煞气足以秒杀近旁的所有生物。
他盯着他平坦的小腹,“孩子呢?”
“生了。”问得干脆,答得更干脆。
白楚怒道:“我是问它人在哪儿?”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兰乔上前几步直视白楚,目光阴冷,“我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想抓我的把柄,利用孩子牵制我,更加不会对孩子好。”
“可这都是你的错,是你背叛我在先。”
“那你尽管说出真相,立刻就去啊!”兰乔指着门口,“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白楚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兰乔你不要逼我……”
“明明是你逼我,”兰乔讽刺地笑起来,“你知道我怀了孩子,你什么都知道,你还愿意跟我结婚,不是因为你宽容大量,而是因为你不怀好意,白楚,做人不能这样。”
“那我要宽宏大量到对你的偷情视而不见你才满意是吗?!”
怒吼震得兰乔耳膜发痛,白楚胸腔震荡,双拳发抖。
“……我根本没这个意思,”兰乔低声说,“我不想无辜的孩子受伤害,我送走它,只是想给它找个安稳的归宿。以后我不会去人类社会,不会见孩子,更不会见他。”
白楚仍是一脸怀疑和戒备,兰乔又说:“那个孩子黑发黑眸,没有灵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人类。我要真在这里把他生下来,怎么向父母交待?到那时候唯一的结果,就是两个家族、甚至是五大贵族颜面扫地,以离婚收场,那样你就高兴了?”
……
白楚不置可否,兰乔转身收拾包,又说:“我跟你结婚的原因你都清楚,我保证会做我该做的事,不会让你难堪,但除此之外,你还想要求我什么呢?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这是唯一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撒了太多谎,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再撒一次谎,明天我就回家。”
门“啪”地关上,白楚头脑发热,胸口要闷爆了。
他倒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
第二天,兰乔由于体质原因,临产出现意外,导致胎儿甫一出生便夭折的消息以医院的名义发出公告,各家媒体纷纷转载报道。
一个月后,兰父亲自批准儿子进入部队担任军职,首先就是要进行半年至一年的封闭训练。兰乔出发的前一晚白楚才听到消息,伴侣的自作主张和漠然让他又气又惊,连吵架都吵不动了。翌日清晨天还没亮,兰乔只说了句再见,便毫不留恋地赶往军区。
当夜,白楚被父亲叫进书房,最初只是问他跟兰乔的感情和孩子莫名夭折的事,但白楚心力交瘁,全部如实招了。然而白父不意外、也不气愤,反而说了句这样最好。
白楚大惊,白父说:“如果你跟兰乔有感情,或者他真生了我们白家的孩子,有些事就不好办了。”
白楚大惑不解,白父示意他别急,接着便把当年兰、白两家相斗的内情和他们婚姻的真正目的告诉了他。最后白父说:“兰乔不爱你还跟你结婚,说明他什么都清楚。”
不爱你还跟你结婚,他什么都清楚……
那一夜,这句话一直萦绕在白楚脑海中。他终于明白,自己多年来的痴心和真情,在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眼中,全是一文不名的、不需要存在的垃圾。
跑上阳台,夜晚的风让他清醒,无数次自欺欺人地幻想着兰乔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殊不知对方早已将他当做了敌人。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瓜,全世界,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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