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于无人处对时锦年动手动脚肆意妄为,不再做出一点点超出男孩之间友谊的行为。他甚至不怎么搭理时锦年,转而加深了和其他朋友的关系。
时锦年截住他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躲着我?还不找我玩了?”
顾渭说:“我没有。就是正常,大家都是朋友,我待你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就是因为没什么不同所以才反常,时锦年心里一直拿他当最好的朋友,要格外不同才对。他不满意这回答,反复纠缠着问,不得答案不罢休。
又低着头说:“你是不是生气我上次没让你高兴?……是真的有点疼嘛……要不下次……”
顾渭连忙说:“没有什么下次!”
时锦年抬头吃惊地看他,顾渭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说:“我是觉得咱们都长大了,搂搂抱抱的不合适。之前那些属于朋友之间的玩笑,要认真就做不成朋友了。”
时锦年说:“开玩笑的?”
顾渭就越发做出哥俩好的爽朗姿态,拍着他的肩膀笃定地说:“当然了,咱们又不是同性恋,是哥们,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时锦年很困惑地说,“那你会和其他的朋友开这种玩笑吗?”
顾渭就虚张声势地跟他急,“你笨啊!跟你说就听不懂么?!——我最近看上隔壁班的那个谁,正追她。你要是觉得哪个女生好,你也去追一个来试试。”他忽忽悠悠地又急着换了话题。
时锦年没有再追问,或者仍旧疑惑,然而也算是接受了他这个狗屁不通的说辞。
日后,俩人仍旧要好,过了段日子顾渭交上了人生中第一个女朋友,心里却已然少了那份花季雨季的怦然心动。
时锦年对他的新恋情也颇能接受,人前人后开他的玩笑,玩笑里越来越多色情的成分,他笃定顾渭已经和女生滚过床单,而实际上他们也就只是很理智简单地亲过两次嘴而已,至少顾渭是有礼有节的。
他没拿她当初恋。他的初恋不知道给了谁。
说实话,看到时锦年那熟悉的没心没肺的笑,他心里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不算是损友,把时锦年引入歧途之后又把他带回正途,功过相抵,问心无愧。
然而,时间终将证明他的这份放心坦荡为时过早。在他的诱惑下开情欲一窍的时锦年、接受了他那套朋友之间玩玩而已说辞的时锦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渐荒唐。他的人生充满了及时行乐的斑斑劣迹,他在追求快感和刺激的过程中变得无所不为,变得麻木,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