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我恋爱了。
不知道是我表达的太不明确,还是他情商太低,暧昧许久,他依旧不懂我心意。
苏文走的那天,他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我正好推门进去,被他甩来的文件砸了满脸。
后来安静了许久,我就这么突兀地开口道:要不,咱俩试试吧?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晌,直到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他才忽然冷冷地开口:我从来不做下面的那个。
我苦笑:我也没做过上面的那个啊。
他怔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看着我的目光终于柔和。
其实我不需要同情。
苏文教会我的很多。
要什么就要自己争取,靠同情得来的东西,是久远不了的。
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谈。
我约他去七里凤凰喝茶,但是喝了一半,季海牵着个男人杀进来,计划夭折。
我约他去电影院看电影,但是看到一半,工地上的人打电话来说水管爆破了,计划流产。
我约他去步行街吃饭,可是吃到一半,我的秘书说今天下午副书记临时决定来视察,计划破产。
再见面时,他看我的眼中多了笑意。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父母在抚慰考试失利的孩子。他俯身在我耳边,我闻着那味道就有些晕了,只听他柔声道:去我家吧,一起吃饭。
他手艺好,我一直知道。
我对着一桌子的菜,只觉得这人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一顿简餐,竟然让我有些感动。他洗完碗,说去车里拿东西。回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盒杜蕾斯,我彻底无语了。
再次被进入的时候,我很怕。因为关于这种事情,我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肖正国。而那些记忆充满着疼痛和耻辱。郑吴雨,我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视线中他的脸有些模糊,我想大概又是不行了。没办法,这么多年,遇到这种事习惯性地身体会恐惧,之后就是无可救药的自我催眠。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说:睁开眼,看着我,别慌,是我。
我在他一波波温柔又坚定的撞击中流了一身的汗,或许还有眼泪?我记不得了。最后我动都不能动,还是他端了水盆来帮我清洗。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他小心的动作,和蹲在地上搓毛巾的身影。
从没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