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亚低声笑,清晨的声音带了丝性`感,“那份知识产权的合同,我们这边快签下来了,那死胖子估计不会再做什么手脚。我给你看着,没事儿。”
苏文对着电话弯了眼睛,道,“欧亚,谢谢你,有空一起吃饭,我请客。”
那边欢呼一声,不可思议道,“你请客?铁公鸡掉毛了哎呦……”
挂了电话,苏文还笑着。季海好奇地钻研他的表情半天,问,“你干嘛呢?笑得跟嫁了女儿似的。”
苏文拍她脑袋,依然笑得如沐春风,“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季海嘴角抽搐了俩下,沉声道,“我警告你啊,我们去看望人家癌症病人。你待会别在人病床前笑得这么欣慰啊,很恐怖的。”
进了三院,苏文提着个果篮,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还好这位同学没住到高等病房去,不然苏文对着那充满血腥与暴力的地方,估计会抓狂。想起欧亚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样子,苏文心里抽得有些喘不过气。
医院总是充满消毒药水的味道,苏文呼吸着胸口也跟着刺痛起来。
伍方靠在病床`上,看起来很普通的一男孩子。头上戴了顶毛绒帽,看样子头发已经掉光了。他睁大眼睛看着苏文和季海。
“苏……苏文?”面色苍白的男孩子轻飘飘地问。
苏文点点头,放下果篮走到他身前,“多年不见,来看看你。”
一边的女人似乎是伍方的母亲,只不过形容枯栲,满脸皱纹,鬓角已经全白了。
她看着苏文和季海道,“麻烦你们了。”
苏文心里揪得更厉害了,这女人,跟崔静萍差不多大吧?看上去却是天差地别。他忽然想,要是有天自己身体不好了,苏明生会难过吗?
随即苏文甩了甩脑袋,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