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正坐在“保险柜”品着最新运进来的一批白兰地,口感激烈,杜杰抿唇回想,有点像……像小白兔在身下挣扎时的那感觉。他刚下了董事会,实在很累,这会忽然想起苏文在会议期间打了个电话给他,正准备回过去,却发现手机上多了7个未接。
杜杰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抽痛了一下。
电话是小雨打的,杜杰回过去,那头立即就接了。
郑吴雨的声音有些阴森,似乎压抑着巨大的愤怒,“杜杰,你五分钟之内到三院来!”
“怎么了?你怎么去三院那种地方?”
郑吴雨在那头低吼起来,像是绝望的野兽,“你家苏文肺出血!正在抢救!”
杜杰“蹭”地一下跳起来,飞一般往车子上冲。
从“保险柜”到三院,步行得一下午,开私家车需要四十分钟,坐公车需要一个小时。
十分钟后,杜杰冷着一张俊脸踏入三院,顿时大门口的人都觉得空气跟着一重。抢救室的灯亮着,血红血红的,郑吴雨靠着墙壁,眼神有些发怔。
杜杰走到他面前推他,郑吴雨抬头看了他一眼,拳头也跟着眼刀子飞了过来。杜杰没有躲,他不是躲不过,他就是不想躲。
郑吴雨把那枚难看的金色婚戒塞杜杰手里,冷冷道,“他进手术室前掉下来的。”
杜杰想起手机里被自己挂掉的那个电话,心口似乎被压了千吨重。
除了苏文,所有人都一夜未眠。
小护士要羡慕死病人了,一整夜,他那两个绝色的哥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再一看眼前的病人,哎呦哎呦,看来实习护士也不都是最倒霉的,最起码今晚她饱了眼福不是?
苏文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他在一团很粘稠的液体中游泳,一个人孤零零地游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才终于看到岸边,岸边上,苏明生惊恐地看着他,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开。苏文想喊,喊一声爸爸等等我,声音却似乎被卡住,怎样都无法传出喉咙。然后杜杰出现了,苏文也不知怎么的,就和杜杰到了岸边的洋房里,和杜杰一家人坐着吃饭。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却发现那是一片海洋,照片上见过的妈妈,现在正在海里挣扎,慢慢慢慢地沉了下去。
最先恢复知觉的是手,感觉似乎被包在一个偌大的手掌里,苏文微微一动,身边立即传来一阵“窸窣”声,接着就是熟悉的声音,温柔地问:“兔子,怎么样了?醒了没?还疼不?”
苏文勉力睁开眼睛,哼哼了一声,杜杰会意地端了温水来。苏文胸口受创,不能起身,杜杰也不顾坐在另一边的郑吴雨,含了一口温水,嘴对嘴慢慢地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