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吧,人有七情六欲,你不能老念叨的仁德去打动他,第一遍好好说,第二遍宣扬仁德,第三遍不听话,按在地上打一顿,再回来说仁德,再不听,再打,打到他哭着喊着说,求求你,仁德我吧!这才是真正的政,政治懂不懂,哎,我家成分不好,一直没入国家灵魂中心,不然,我肯定是个好人才,瞧瞧,我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阿润似有所悟,倒是惊讶了,他看着顾昭道:“阿昭竟然懂得王霸之道。”
“哎?这句话叫王八吗?别用这种充满爱慕的眼光看我,其实我是在告诉你,那家人,真的没啥,你莫怕,世界上有好多的事儿,他们都不知道,当然我也知道的不多,可是呢!哎,爷会总结啊!”顾昭想到这里,顺手拿起毛笔掂掂下巴,倒是心有所悟。
他想了一会,回头看阿润在想着什么,怕他又去想不愉的事情,便继续唠叨:“总结你不懂,我是说……呃,你看啊,我会把知道的凝缩起来,好比一个国家除了要注意德治,还需要注意什么呢?我告诉你啊,仁德只是一种,你们别老围着它打转。仁德之外,还有修身,人伦,世风,政治,论道,为君道,为吏道,说战争,说民族,说文学,说历史,说宗教,说经济,说教育,说法度,说学术,说文艺……国主,一家之主,开科举士的时候,只求一种人,那么这个国家,也不过如此了,当然,咱大梁人才也是有的,我那府上就有几位先生,心算之术,看大势之术……”
顾昭想起什么,噗哧笑了:“哎,说这些干什么,谁不是顾眼前呢。”
毛笔唰唰的快速流动,笔意是那般的顺畅,阿润趴在那里,震惊了很久才问:“这些,阿昭如何得知这些的?”
顾昭点头,看着面前竹卷:“我不知道,怎么说呢,你要我写文章,我是写不出的,我只是知道道理,恩……你要求教啊?那可不成,就是我是什么都知道一点的傻醋葫芦,但是你要我写个文章详细叙述,我就不会了。”
阿润点点头道:“便是如此,也了不得了。”
顾昭笑笑:“而且,拜我为师之后,我就不能娶你做媳妇了,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嗯……”
阿润想了一下,却神色忽然认真起来,他挣扎着要起,顾昭只好放下毛笔看着他训道:“你这人,你要问,也要等你好了,再说,当务之急,是面前的困难,阿润,容我一些时间,你莫怕,待我想个万全之策,悄悄的偷了你出去,从此再也不让你受一丝半点这样的辛苦。”
阿润呆了下,复又趴下说:“恩,也好……偷我……出去?”
顾昭笔尖一停,想起什么事来,他站起,走到阿润面前蹲下,从脖子上取下一个袋子,从里面倒了三个铜印出来,取了一个,很认真的将其中的一个放在阿润的手里。
“阿润,我出门大概要出去几月,这些时日便不能照顾你,若你有什么事情,就写信托人出去,到城里坊市的长生南货,找博先生,他是见印取钱的。每月十万贯以下,你可以随意取,你要记得,这是我的老婆本,你收了,可就答应了,再不许在心里装别人。”
顾昭说完,脸红扑扑的又回去写。
阿润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这颗铜印,铜印的背面有个奇怪的雕塑,半人半鱼,印面上有三个字‘海神号’。
一股奇妙的感觉蔓延阿润全身,这种感觉又酸又疼,又美好,阿润紧紧握着这么印章,心里想:“如此,我收了,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