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如何,她自己的爹爹岂能不知?高太爷甩开她,走到顾岩面前行礼。
“老太爷,可不敢这样!”顾岩扶住他。
“亲家伯伯,自古,家丑不可外扬,我这女儿,当年丧夫,受刺激过大,已然魔障了……你……”
高太爷话说了一半,顾昭在一边插嘴:“扬!干嘛不扬呢……顾七啥也没有,就是脸皮儿厚,今儿不说出个一二三四,要是我连我自己家的孩子都护不住!我还不如死了呢!”
高氏疯了,挣扎要扑过来打:“顾老七,我要告你,你今天是想逼死我!你要逼死守节寡妇,你哥可在上面看着你呢,你就缺德吧!!!!!”
顾昭冷笑:“想死简单,你家枯井多,跳呗,那边树高,吊呗!寡妇墙我都推了我还怕你!来人,给我进去……带人认门,把她存的拿点东西都拿出来,我今儿给我这四嫂扬扬她的好名声!!!!”
于是,有人揪出那老仆,取下堵嘴的帕子,带从墙里进去认库房。
顾岩深深的叹息,对来的长辈同僚亲戚,做了个请的手势,这群人早就按耐不住,便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院子。
“这是我家,我看谁敢进,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要逼死节妇!!!!!!!!啊!”
顾昭摆手,自有健壮的仆妇揪住她。
顾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嘴巴里嘀咕:“今儿她怎么不哭了?”
顾岩冷哼,此刻看到这破院子,他恨不得吃了那高氏。
一群人被抬的抬,扶的扶,走了好大一段路,越走这群人越气,这上京有千户官宦人家,就没这样的,这一路,就没一间好屋子。
待走了一会,那些人又听到咣咣的撬门声,抬东西的声音,待跟着声音进了一处小院子,十多间大库房打开着,大匹大匹的破缎子,烂绸子,稀烂的家伙事儿,还有箱子被丢了出来。
有那箱子腐烂的,一着地就散架儿了,有成串的铜钱滚出来,绳子都烂了,钱儿都锈了,粘成一坨一坨的。光这样的钱能有十多箱,还有成块快的金锞子,银饼子,都发黑了。
更有那御赐的物件,都被破烂的封在箱子里都朽了,烂了,走形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