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哥,西门外面的棚民都还住在那么?这都解冻了?”顾昭问。
毕梁立比划,不但还住在那,甚至更多了,去年下雪,附近很多家里本来就只剩片瓦遮身的庶民,如今连唯一的屋子都保不住,只好住到西门外的棚民区。
顾昭点点头,想了一会,现下他也不那么冒失了,粥棚是不能随意开的,这是天子脚下,哥哥们手里还握着顾家军呢。
收买人心是大忌讳啊,可是庄子里的东西烂掉,那也不好。给亲戚吧,就怕整出一窝蝗虫来。
顾昭端着茶盏,坐在院子的花廊下想呀,想啊,越想越苦逼,妈的学雷锋做好事,也错了?
“七爷,愚耕先生跟定九先生来了。”年年小声禀报。
“哦!”顾昭一抬头,看了下站在画廊院门口的两位门客,说起来,自己还从来没用过门客呢,这门客不就是师爷吗,帮着地主坑蒙拐骗是他们的职业啊。
“快,请进来。”顾昭很高兴。
愚耕先生与定九先生过来,年年帮他们搬了凳子,顾昭特亲切的问:“早饭用过了?”
愚耕笑:“恩,用过了,今儿小灶上做的奶油花卷不错,以前晚生是最讨厌食奶!子的。”
顾昭态度很好的带笑点头,对别人喜欢吃自己也喜欢的食物,表示高兴。
定九先生只是在一旁笑着听,并不多话。
顾昭放下茶盏,对他们道:“两位先生,现下有件事儿,却是要跟你们商量一下的。”
“七爷只管说。”愚耕跟定九一起站起来回话。
“坐着吧,虽然咱家规矩多,可是一会起来,一会坐下你们也不累。”顾昭没去看那两张无奈的脸,倒是自顾自的唠叨起来:“年前,节下,家里省了不少的粮食,肉食,还有过节的东西,这些东西吧,我想舍给西门外的棚民。两位先生知道,咱家是武门,随便舍东西,这个……这个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所以,请教两位先生,有无不惹眼,又很妥当的法子把东西舍出去的法子?”
愚耕先生与定九先生互相看了眼,依旧站起来,表情肃穆的整衣对顾昭行礼:“七爷慈悲。”
“哎呦,没事,好歹也在寺庙进修过,虽没有毕业,但是也算得结业,我说……都说了别这样了。”顾昭站起来还礼,他腰疼啊,不是装逼喜欢人人平等,还礼很累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