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个鬼,林泽海皱眉看了他一阵,林阙要是现在像平时一样同他较劲那还好,反而乖巧的时候,更像是当中有猫腻,不过他也懒得再管,累了,挥手,让他先出去,省得放这儿碍眼。
林阙滚出房间,回屋的时候人又活跃了起来,跟刚才在屋里那个判若两人,同颜池分享这个好消息:“爸说明天我们就能坐到一处。”
他过去亲了亲颜池的唇角,声音轻,当着他们两个孩子的面:“再忍半年,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办公室。”
他怕颜池不明白自己说这话的着重点在哪儿,补充:“到时候,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林阙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颜池感觉愧疚,他之前分明是跟林泽海一道,对着林阙“逼良为娼”,两人合谋算出来的技,林泽海是主犯,他就算是个从犯。现在他在林阙心里上岸了,林泽海还在污潭里边游,横竖都是他的错,锅都他背着,怪可怜。
颜池也得给他洗一洗,把人印象提上去了:“其实爸也是为了你好。”
林阙声音闷:“我知道,我懂。”
点到为止,颜池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这会儿两人相拥的姿势过分亲密,低头抬头间,气息纠缠在一处,房内虽大,但好似气息凝固,气氛暧昧。
林阙跃跃欲试,有点儿想,但由于顾忌颜池的身体,也便就此打住,
他像是天生就跟数学挂上了钩,盼星星、盼月亮,日日都在算着时间,头三个月,后三个月,还有生完孩子后的42天,加之颜池情况特殊,林阙不敢冒险,这个开荤时间大概还得延后,具体什么时候,得要颜池愿意了才行。
林阙没再往下亲,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林泽海说话算话,第二天过去上班,早上没过多久,主管摸着脑袋出门,他想不透,也不敢想,刚才接了一个他顶头上司的电话,让他把颜池和林阙分到一处。
他顶头上司,人称铁面活阎王,走路带风、笑里藏刀,私底下大家都怕她得很。
平时做事雷厉风行,这种换座位的小事居然也要让她亲自出马叮嘱,还说是上边领导的吩咐,具体并不多言,让主管不得不去多想。
主管从业多年,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但就最怕这类沾亲带故的关系户,处理不好,得罪人,偏偏他又最不擅长应付这类人情世故,明明前几天隐隐有些要生发的迹象,现在倒好,又给生生憋回去了。
他出去给人换座的时候,不时和林阙有过一些眼神接触。
那个叫林阙的新同事,昨天嚣张跋扈,看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屋顶给掀翻了,今天居然冲他腼腆憨厚地笑了笑,从抽屉里拉出一盒新糖果,巧克力,放到他手上。
低头一看,进口的,还是高档货,老贵了。
林阙给他解释:“家里有好事,每个同事都分过了,给主管你也留了一盒,工作辛苦了。”
主管连连挥手,拿着它就跟拿烙铁一样,长吁短叹地进了屋。
他有些门路,总觉得应该是两尊大佛,不知道是哪几个领导的儿子,过来历练,电视里不常这么说,叫微服出巡。大约很快就会往上晋升,他只要把自己的本分事做完了,横竖都不会惹祸上身。
林阙把人送走了,同颜池邀功:“可以了。”
巧克力是颜池非要让他带来送给别人,因着他昨天的差劲表现,在同事眼里风评极差,林阙虽然无所谓,但颜池替他着急。
成吧,老婆都是为了他好。
林阙这种心态稳,在这些小事上边极听颜池的话,让他朝前走一步,他能邀功般地走三步,不带犹豫。
对于颜池从办公室左下角到右下角的乔迁一事,有一个人的反应和林阙天差地别。
林阙越是欢天喜地,那人则越是垂头丧气,林阙记得他名字,叫广和深,咬牙记得,昨天在群里差点截他胡的,也是他,头一回自我介绍的时候,眼睛亮着看颜池的,也是他。
广和深的工位就在颜池旁边过去些的位置,颜池要是不走,他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第一回 见到颜池,心里边就欢喜,俗气些的说法叫做一见钟情。
他对颜池一见钟情,且表现明显,平时无事献殷勤,总爱去颜池面前晃。
大约全办公室的人都隐约有些察觉,但颜池一颗心心系林阙,硬是没有看出来,没有看出来倒也好,省了不少麻烦事。
林阙真特么想告诉广和深,颜池早就有主了,不仅有主,还有娃,不是一个,是两个。
他酿了会大招,这种迫不及待的心情持续到周末,周六开始群里有人提议,想给林阙和颜池两人办一个入职会,不用特别隆重,大概找个酒吧唱歌聚餐、玩游戏,彼此间联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