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上沾好酱,他微起身,喂给颜池吃。
虽然两人口味一南一北,大相径庭,但在虾这一物上倒有不少共同语言,颜池觉得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低头,也给林阙剥虾。
你喂我,我喂你,对望的时候都觉得周遭气氛浓烈升温,林阙自从颜池怀孕的后三个月开始,到现在这段时间,都没碰过他的身体,眼下一个眼神就烧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就把颜池逮墙上亲个彻底。
男人受不住撩拨,痒得嗓音都哑了不少,颜池古怪看他:“辣?”
“还行。”林阙把虾往他嘴里塞,试图掩饰自己的那份异样,“你吃你的,别说话。”
卧槽,颜池拿了满大勺辣酱淋虾上,也给林阙送去:“我偏要说话,你给我吃。”
这特么是真辣,林阙倒是不怕辣,不过猛然来了这一回,没受住,猛地低头开始咳嗽,嗓子真哑了:“小池你特么想杀了我。”
颜池愣了愣,摘掉手套,忙过去给他拍背,道歉:“我以为你爱吃辣。”
林阙缓了一阵,又开始给颜池剥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时挑了些里面的肉,喂给他吃,两下现下气氛浓烈,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情侣,偏偏小孩子不懂,童言无忌,坐他们旁边那一桌的,大概两三岁的模样,糯糯问他爸妈:“叔叔他们是在干什么啊,一个叔叔给另一个叔叔喂饭,这个叔叔对另一个叔叔好好。”
他爸捂住他眼睛:“没干什么,那个叔叔自己懒,不爱吃,另一个叔叔喂给他吃。”
“就像爸爸你喂我一样。”
“对对对。”孩子他爸给孩子解释完,再抱歉地冲颜池他们笑笑,希望他们不要介意这类说辞。
颜池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他本来倒是无所谓,被小孩子提了一嘴后,羞耻心隐约起来,他转头过去看,那孩子趴在他妈妈怀里,巴巴地冲着他们看。
林阙筷子往他嘴边戳,给颜池抱怨道:“你看我对你多好,连小孩子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没良心,帮着我爸。”
小孩子都知道的绝世好男人林阙,到了办公室还得冷漠地同颜池装作陌生人,着实憋屈,索性下午的时候有个数据分析的任务,办公室内人手不够,把那两新同事也给拉去帮忙,成一小组。
林阙进会议室的时候步子都在飘,门一关,偌大的会议室内就他和颜池两人,这叫什么,这叫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好机会,要是在外头,他对颜池投个眼神,那人都会让他安分些,现下不同,人都在他手上,为所欲为。
颜池开了笔电,林阙挨上来:“我们坐一块,方便。”
成吧,周围没人,颜池随了他,他把纸笔分给林阙:“你算这个数据,我算这个数据。”
林泽海最近正在准备收购一家濒临破产边缘的投资公司,经营不善,没有把握好风控,资金一时周转不良,但旗下优质资产颇多,投资的产业中不少涉及高新技术,沥一沥还能继续用,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打算把它收入囊中。
林阙大学学的就是金融,这类项目做过不少,颜池倒是有些吃亏,没找准技巧,不熟练,一个数字算错了好几遍,推翻重来,又是笔麻烦事。
中途部门主管进来,问他们进度如何,是否适应。
主管年纪不大,约摸着三四十的模样,英年早秃,不过人倒是和蔼可亲,像是高中时那类笑眯眯的班主任,背着手在后边转,问他们情况怎么样。
他这一转,颜池就开始紧张,好不容易算了个比值,那边校验完后,还缺了一块。
林阙算完自己那部分,等主管合门走后,和颜池挤挤坐在一个位置上,握了他动鼠标的手:“我教你,其实不难的。”
颜池茫然抬头,还没从类似考试压力的余韵中出来,手跟着他动,抬眼看他的侧脸。
林阙身上有些香水味,大概是衣服保养时喷上的味,很好闻,让人安心,颜池无比信赖他,甚至忘记了那天林阙教他数学时的囧样,说:“好。”
林阙给他指:“你把这边资产都合起来,去除以它们的……然后你要算它们的权重,之前都给你罗列好了……你试试。”
颜池忙说好,试图去动鼠标。
林阙的手比他大上些,手掌宽厚,将他的手背完整覆盖其中,没有一点想要移开的动静,颜池疑惑,拿手肘挡了他好久,林阙这才移了点位置,不过与此同时,迅速抬头,亲在颜池的下巴处,猝不及防地嗦了他一口。
性骚扰,颜池现在脑袋里就想到这个词汇了,这妥妥就是性骚扰,日了狗,他抬头去看林阙,后者冲他笑了笑,表情挺真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还想再过来亲他一口,跃跃欲试。
对对对,亲自己老婆是没错,理是这个理,但这里特么是公司,颜池算是明白林泽海的用意了,按照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林阙就是个恋爱脑,不分青红皂白地发春,他要是和他坐一起工作,别说,指不定谁就会分心了。
颜池把他推开,他以前对上林阙脾气爆,现下一来一去,都被自己的好脾气惊得不行:“先工作,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