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模式下,柳则安终于摸了话机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后,他被动抱着张绍连,后背紧贴冰冷的电梯内壁,持续怀疑人生。
这一声声叫的,叫的凄惨,一声更比一声高,让他这人听了,都有点儿心肝疼。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工作人员叫他们别害怕,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抢救,岂料外界声音一来,张绍连这人更发疯,话不成调,只呜呜嘤嘤地叫,和他外表大相径庭,大概有个词叫铁汉柔情。
工作人员疑惑了半晌,问他:“先生,您还带着一个孩子吗?”
柳则安:“......”
“麻烦你们快点过来。”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柳则安无奈之下,手举至半空,半晌后落手,轻拍他的后背,同他说,“很快就没事了。”
昨天那事就是这样,柳则安没往下想,回神,在颜池的再三询问下,保证:“真没有事情。”
他差点就要对着颜池去发誓,发誓自己真的没有被人欺负,莫名其妙,分明是没有什么关系,也不用事事同他报备,但偏生又有些在意他的态度。
“行了啊。”林阙把颜池按回床上,好生跟他说,“你别激动。”
“那,人没事就成。”柳则安搓手,在这偌大的病房间,都觉局促不安,“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颜池想起来留他,又被林阙给按了回去。
柳则安都被他这热情的态度给整怕了,忙摇头:“不用送不同送,真走了啊。”
等人一走,颜池也有些许泄气,打落林阙按着他的手,侧身往床里边钻,林阙也不恼,起身把门合上后,再过去坐到颜池旁边。
他见颜池左脸被床压成一团,莫名可爱,于是两手撑在床两侧,俯身下去,想同他说些亲密话。
两人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颜池情绪不佳,整个儿望去有些丧气,林阙把他轻拖过来,纠正睡姿,再问他:“不打算跟他说啊?”
颜池摇头:“不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跳出去同他说,我是你的哥哥,我们同母异父,我们共同的母亲,你的父亲,因为一场交通意外而丧生,然后你被现有家庭收养?
有意思吗,没意思,柳则安有和他不同的生活,幸福安乐,颜池今天刚认真看了颜格给他找来的调查情况,挺好,养父母都是高知,待人接物,在业内都有极好风评,对他态度也是不错,他这样贸然过去,反而打破了人家一家三口的生活节奏。
这样看一眼就足够了,颜池没其他想法。
林阙点头:“你决定就好,据我所知,他过得挺好的,我爸跟他爸妈认识,说是那家情况都正常。”
“那就好。”颜池喃喃,“那就好。”
挺神奇,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颜格和他爸爸外,还有一人同他血脉相连,是顶顶亲密的隐瞒关系。
颜池今儿在这里,不免就有些多想,大概叫触人生情,见着了柳则安同向晚相似的眉眼,心里边触动,思绪往外边发散。
向晚不要他了,她是不是从一开始选择离开的时候,就没打算再回来,当初说你乖乖等我回来的话,大抵也是谎言了。
这种问题,现在再问也没有任何意义,当事人已经无法开口说话,所有事情尘归尘土归土,被带入到另一个世界。
颜池又想,大概所有人都不要他,林阙也会选择要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种狗逼信心,不过这样挺好的。
他伸手去推坐在床沿的林阙,让他拖鞋上床,两人捂被子讲讲话,拉进些感情。
林阙整得跟哈士奇似的,当即就跳了上来,进了床,把大半被子分给他,自个儿抱住颜池,亲了亲他的唇角。
这会颜池没推拒,林阙这是一朝开了荤,有些没忍住,把他按死在床上,翻过身,俯身下去,颜池心中带着事,闭眼,抱着他的脖子,任由他为所欲为。
门没关实,林泽海拎了只保温盒,当中放着家中阿姨给颜池做的营养汤,开门进来。
他这眼就瞎了,本来年纪大,远视眼,老眼昏花,现在倒好,面前开始噼里啪啦地放礼花,先放一排小礼花,再来一个升天旋转炸,最后放上一个吐珠百花齐放,贺贺喜。
儿子这没病啊,瞧着都能白日宣淫,想来精力也是极好,房内全是暧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