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在他的极力拉扯下,终于勉强回到了正规,但这生意还没说几句,柳则安又往旁边扯:“其实我今儿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颜池,你应该知道,我跟他长得很像。”
林阙:“嗯,很像。”
“所以我很愿意帮你们,因为颜池。”柳则安笑道,“不过我好像来迟了,广农那边,已经给了你们优惠。”
“都可以,不一定是唯一。”
柳则安别的不说,只想方设法地要同林阙讲颜池的事:“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跟你长得很像的人,在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
“或许。”林阙点头,“有吧。”
“我其实这次来永安,也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爸妈要我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真是缘分啊。”柳则安站起来和他握手,“我们出去聊会儿天,喝点东西?”
林阙说成,和他去了楼下的咖啡店,坐着闲聊。
这会儿的话题,悉数和颜池有关,柳则安对颜池表达了强烈的兴趣,要不是这两人或许有血缘关系,林阙觉得现在的自己,恐怕早就被烦躁和醋意淹没。
不,现在也挺烦躁了。
柳则安抿了口苦咖啡,同林阙说:“我是真心实意地对颜池有好感,不是那种好感,你放心,就觉得他看起来很舒服,像是我的弟弟或哥哥。”
“他比你大。”
“那就哥哥好了,总之我很喜欢他。”柳则安说道,“我可能没什么立场跟你说这种话,不过你真的要对他好,他那天半夜三更抱着你在外边等车,站都站不住。”
林阙听了,就想揍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
“哎。”柳则安叹气,“其实要是颜池真是我哥哥,我是不会让他跟你结婚的,你也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我没什么立场。”
林阙当即警觉:“什么意思?”
“你们是商业联姻,听说没什么感情,是吗?”柳则安其实挺确定,“我打听了一圈,没有,是临时凑起来的对象,所以说,我最讨厌什么联姻,现在这年份,居然还有包办婚姻,应该得自由恋爱才行。”
这番话,让林阙无话可说。
正常来说,他应该反驳柳则安的意思,说没有,底气十足些,但颜池当初确实不是自愿嫁给他,他心中没谱,腰杆子直不起来。
柳则安还在那边强调:“你真别生气,我没什么立场的,祝你们幸福。”
日了,林阙心中烦躁,要是后头他爸的调查结果出来,柳则安真同颜池有血缘关系的话,颜池那事,也就麻烦了。
颜池本来就不愿嫁给他,当有别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时,他难免就会心动,甚至选择离开他,林阙不自信,他没有任何自信的依据。
这种不爽的情绪随之而来,挺难受,林阙后头敛了笑,在那边,自个儿低头抿咖啡。
挺有危机感,像是人在云端行走,脚踩虚云,没有任何实在的依靠。
又聊了几句,柳则安起身告别,问林阙哪儿有比较靠谱的健身馆,他大概还要在永安住上一阵子,健身这事也不能落下。
林阙给他介绍了一处,建在寸土寸金的地,服务设施好,他说记住了,同他说谢谢。
态度好,反而衬得林阙更忧愁,谁知道什么时候,柳则安的态度就能像把刀,帮助颜池对着他,说要走。
永安市有个婚前习俗,结婚前一天,双方新人都得回到各自的家,不得见面,即便颜池不愿回家,最后还是被颜肃派来的人,接到了自个儿的家中,说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忘记。
林阙回家的时候,找了圈,没见着颜池,一看手机上的消息,才发现颜池给他发了短信,说是回家了,要明儿才能见面,是习俗,破不得。
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林阙现在就处于冬季,见不着颜池,整个儿冻僵了,冻在那里不能动弹,头顶飘雪,苍茫而立。
晚上夜稍深,他不知道是不是脑门发昏,驾着车往颜家开,颜家建得大,别墅前边一排花园,都是他家的面积,林阙把车停在外边,站下来抽烟,满目愁容,吸一口烟,皱一点眉,烟吸完了,眉也锁了。
他这幅样子,就像是老婆丢了一般,着实可怜,路人频频回首,都被林阙看了回去,这也有些怪不得他,他今天跟着柳则安说了一下午的话,心中有疙瘩,迫切想要见到颜池,只有见到颜池了,抱在怀里,他才觉得这人、这人肚子里的孩子,都属于他。
林阙现在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特么不知道颜池的房间在哪里,想爬窗,这也爬不进去,颜池肯定是不愿跟他说,老祖宗的规矩,这得守着,颜池做事一贯认真,说不行,那就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