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池说可以,转身往床上走,他脱鞋爬上床,盖上被子后靠着床背,话中带有明显的倦意:“你说,我听着。”
他这几日嗜吃、嗜睡,是很明显的孕期反应,自个儿控制不住。
林阙定了定情绪,问他:“你想过结婚吗?”
大半夜的,说这种惊悚的鬼话题,怪膈应人,颜池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这个打算,绝对没有,情绪瞬间便激动了起来。
其实心中有疙瘩,小时的阴影长久伫在他心底,挥之不去,原生家庭带来的事儿,像把永远都蓄势待发的钩子,颜池无法预料到,哪天钩子那段线条一扯,扯得他心肝儿发疼。
林阙挠头,有些烦躁:“那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爸想把我跟你撮合成一对,今天让你帮我挑的,也是明天要去你家穿的衣服。”
颜池问:“跟崔如浩一样?”
林阙有些气:“我能跟他一样吗,崔如浩那狗......”
骂到一半他没骂下去,忍了:“总之不一样,你别拿我跟他比,大半夜怪生气。”
颜池看了他一会,说:“我不可能嫁给你。”
林阙没说话,心中明白。
颜池斟酌片刻,再道:“换句话说,我也不可能娶你,一样的道理。”
本来挺严肃的气氛,因着颜池这句开玩笑的话,一瞬间就活了不少,林阙笑骂道:“去你的,你让老子嫁人,合适吗?”
“不嫁就不嫁吧,明天我跟我爸谈,这忙我们还是会帮,你不用担心。”林阙站起来,松了松筋,同颜池说,“早点睡,晚安。”
颜池看着他走,见林阙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骂:“老子他妈睡不着。”
他以前在外头,吃好喝好,过得倍儿好,鲜少有这样失眠的时候,倒是因为颜池,损了不少睡眠的时间,今儿也是,回去铁定就得想事。
颜池神情淡淡:“你刚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也睡不着。”
半夜一点多,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睡意全无,这要是炮友还好些,打个炮,贤者时间后抽根烟,就累了,偏偏都不是,没这层关系在其中,才觉得头疼。
林阙晃悠悠地坐着,心中烦,过了一阵他问颜池:“穿好衣服,我们去开车?”
颜池:“你疯了?”
他不愿去,林阙把床上的衣服翻给他,让他穿,再神秘说道:“给你看辆车,你保证感兴趣。”
半夜开车和看车,这是两码事,颜池顿时隐约有了些兴趣,不过依旧不愿动,他怀孕后懒了不少,这是本能,也怪不得他,毕竟肚子里有个货,小家伙拉着他,不愿让他多劳累。
林阙过去把衣服拎在手中,笑颜池:“你还要我帮你穿衣服?”
颜池这才睨了他一眼,懒洋洋地爬起来,慢慢把衣服给套上,林阙还在旁边说:“入冬容易长膘,你过几天跟我一起晨跑,把肚子给减了,不然万一后头收不住。”
颜池低声骂:“你他妈有病。”不过没给林阙听到。
林阙带他下楼,脚步轻,半夜一点半,不好办事,就怕哪里杀出个程咬金,把这计划给打烂了,没开灯,瞎几把地摸黑走,中间踢翻了些东西,差点摔倒。
颜池跟在林阙屁股后头的时候就想,我这是有病吧,为什么跟这人出来半夜飙车,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靠谱。
他下楼时差些要摔跤,亏是林阙从后边把他抱住,颜池的身体重心压在他身上,才能堪堪稳住身形,稳住了,才把林阙放在他肚上的手打落,这手好似是在吃他豆腐般,专挑软的地方摸。
到了外头才自由了些,林阙开灯,拿手中的钥匙,将遥控车门打开。
门缓缓而开,一排都是他的车,中间那辆占据c位的最为喜庆,别了好大一个蝴蝶结,红色,喜庆,整个车库的气氛似乎都升华了些。
颜池只会吸气:“我他妈、我他妈。”
他他妈说不出话来,他那辆心心念念的宝贝车、白月光、求之不得的小老婆,就被林阙放在车库最偏远的角落,白色的顶,过去摸了一把,落满了灰,委委屈屈。
颜池问林阙:“我能给它洗一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