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亮又干脆,在项彦光这个长相俊美沉默少言的人嘴里冒出来,反差实在不小。不过项彦光容易紧张,声线稍有点颤,使得这一句喊完,整个人的气势有点虚。
成跖能听出来虚,项彦光自己当然也能听出来,出师不利,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身体放纵,眼神向杜水天扫过去。
在第二胜审视铭城的同时,铭城也在审视第二胜,听闻北方起了一股势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铭城人在西北,第二胜若是要想统一整个北方,早晚要和他遇上。既然这样,提前探探虚实,对对方将来采取何种态度,都系在这一顿酒宴上。
杜水天脸上浮现笑容,但眼底如阴冷寒潭,道:“那今日这酒必须要喝,还要多喝,可光喝酒实在无趣,不如一起玩点什么?”
项彦光道:“那便来。”
铭城的个性,可谓之狂,不仅狂,还傲而豪纵,他不问玩什么,只叫开始,便是玩什么也不怕,玩什么都玩的起的意思。
成跖的作为挨着项彦光,项彦光的表情他看的最清楚,唇间带笑却微乎其微,眼神含刀却隐而不落,气势赶上了,语气也稳了不少。
杜水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道:“骰子如何,叫个大小。”
项彦光道:“筛子无妨,不过要是没什么赢头,实在无趣,这样吧,我要是赢了,就要你头上这顶黑冠。”
发冠不贵重,可若摘了,便是披头散发,有损威严,第二胜道:“好,若我赢了,要你一条腿。”
铭城是马上霸主,要他一条腿,等于要他一条命,然而铭城毫无犹豫道:“开大。”
饭桌上没有筛子,自然略过这些动作,按照剧本,第二胜摇色开局,盘中确实稳稳当当停了一个四五六,是大。
然后项彦光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一面笑一面道:“有意思!我赢了!摘冠!”
其表情狂纵,毫无恐惧,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是开了小会如何,杜水天假装摘冠,突然笑道:“再来一局?”
项彦光收住神情,双手合拢,到现在为止,他的整体氛围终于完全稳定,彻彻底底投入。项彦光道:“你想赌什么?”
第二胜阴沉一笑:“赌你西北五万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