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顾禾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看着他,眼里是不可置信,心里却挺凉的,他甚至想说自己不稀罕他爱自己,但是,说不出来,他只是觉得有些伤心,最开始两人的地位就决定了,他爱自己也像是施舍自己。
有一双大眼睛的人,看起来总是显小,关谨看着顾禾,看他不说话,那双眼睛却能说话,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地悲伤和失落。关谨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于是,他的神情温柔了下来,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安抚一样地吻了几下,柔声道,“我过几天又要去RS城审一个大项目,在家没几天,你好好陪陪我,行么?我们不吵架。”
顾禾闭上了眼,关谨再亲他的时候,他就微微松动地在关谨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回吻了一下。
这一场吵架也就这样结束了。
但关谨的情欲却没有退下来,他依然把顾禾搂着,亲他,大手又扯下了顾禾身上仅着的那条裤衩,手掌揉捏他的臀部。
顾禾知道关谨欲望很重,他每次回来都是这样,也不能说夜夜都要,但总是会做得他不耐烦。也许,也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太少吧,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要用性爱来表达一切。
前一天留下的痛感还没有彻底消失,又要经受新一轮的摩擦,顾禾一直皱着眉,关谨无论怎么亲他,他的眉毛都展不开。
关谨喜欢顾禾,在他身上满足了性欲,总觉得这时候就是他的身心最放松的时候,他只有在这时候,才觉得最满足,精神全然放松,什么也不想,因为天还没有大亮,管家也没有催促起床,他就搂着顾禾又睡过去了。
他的那根东西还埋在顾禾的身体里,顾禾很不舒服,动了一阵,才让它滑了出去,黏黏腻腻的液体从里面滑出来,他只得叹了口气,想要去洗澡,但又推不开身材高大魁梧的关谨,于是只得熬着,熬着熬着又睡着了。
两人都是被管家的催起床的铃声给吵醒的,醒来之后,关谨发现抱着的顾禾在发热,而且看他身上有晚上弄上去的痕迹,下身也因为没及时处理而有点糟糕。
他知道顾禾因为职业原因而有很重的洁癖,平常两人生活的这部分空间,根本不允许外人进来。
他抱着顾禾去浴室,顾禾已经醒了,但是因为发烧而全身酸软无力,勉勉强强靠在关谨的身上。
关谨把他放在浴缸里,用浴室里的内线打电话让管家请顾禾的家庭医生来,还大概描述了一下他的病情。
顾禾无力地趴在浴缸边沿,努力浇了水清洗自己,还对关谨道,“随便吃点药就好了,我一会儿要去上班,不然会迟到。”
因为发烧,他的声音低哑而软绵绵的,这让关谨对他又是爱惜又是无奈,道,“你的身体比你的工作重要得多,你迟到一会儿不会出问题,再说,一个机构就因为缺了你一个就无法运转了,那这个机构也可以废掉了。你一天到晚地忙,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顾禾即使发烧发得软绵绵的,头也很痛,但脑子居然又想到那因为变异而有一双红瞳的913身上去了,他想去看他过了一个晚上情况怎么样了,可以动了吗,愿不愿意和他说话了,或者,他有些别的想吃的,传染性是不是解除了……
即使顾禾坚持要去上班,关谨也是不会放他去的。
特定的女佣人上楼来为他们收拾了卧室床铺,崭新的浅蓝紫的床褥铺上去,被子枕头也都换了新的,顾禾被关谨放在床上,陷在柔软的床褥里,他因为发烧而面颊微红,看起来居然像是气色非常好,眼睛湿漉漉的,带着一点柔弱,关谨坐在床边轻柔地探他的额头,又接过佣人递过来的体温计给他拷上,并不顾忌有佣人在,又倾身亲了亲他的脸颊,道,“你的烧退了才能去上班,我让人先给你请假。”
顾禾微皱了眉不和他说话,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关谨骨子里是多么强势的人,他是知道的。
医生很快来了,顾禾躺在床上打吊针,身后也由关谨给上了药。
医生在卧室外的小客厅和关谨说话,说顾禾的身体结构决定了他后面比一般男人的承受能力还差,像关先生这样频繁的床事,恐怕是要时常出问题,以前就说过要小心,一直强调也没有用,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注意。
关谨坐在椅子上垂着眼,面沉如水,之后也没说什么,只说一大早劳烦他过来,但要等到顾禾退烧后他才能走,然后还拿过开药的那张单子,医生以为他是在斟酌上面药的用量,没想到他却说让再加一种药进去,但别让顾禾知道了。
医生沉着脸,虽然咬了咬牙,之后也就点了头。
关谨还说,“这只是你和我知道的事,明白吗?”
医生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应了。
顾禾昏昏沉沉里由着关谨喂了早餐,他浑身无力,即使想去上班也不能了,想打电话询问温显情况,但也一直没有抽到机会,因为关谨一直在旁边看资料陪着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之后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了,顾禾到下午才彻底退了烧,被关谨扶着去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顾禾问他,“你今天不出门办事么?”
关谨不以为意地道,“你发烧了,我也没心思办什么大事,还不如推后做。”说着,又笑意盈盈地在顾禾莹白如玉的脸蛋上亲了亲,道,“所以,你要好好爱惜你的身体,不然,你生病了,我也只好搭进去做不了事情了。”
顾禾还是感动的,也有些虚弱地笑了,道,“你这样子,倒像是养孩子一样。”
关谨道,“有哪个孩子能像你这样讨人喜欢。”
顾禾道,“赶紧去要个亲生孩子,你就知道了。”
关谨却道,“说了要你和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