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走肾 白花花 3349 字 3个月前

哪怕已经这样努力的拉近了关系,却又止步于此,齐冰不甘心。

他想起前几天私家侦探发来的那些照片——照片上的沈焰与某人并肩走着,表情放松,眼睛里满是宠溺。经拍照记者的描述,在发现自己之后,对方追了十几分钟,后来甚至动用关系也要封杀这张照片,只因为他拍到了苏佳年的侧脸。

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怎么就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又为什么偏偏在他回来之后……

妒忌的情绪疯狂包围了他,恰好那个与苏佳年有几分相似的男孩上前端酒,齐冰看了他一眼,一把夺过对方的酒杯,在一片惊呼下往桌上一磕,发出一声巨响。

他笑起来,眼中倒映出男孩惊恐的表情:“乖,喝一瓶,价格翻一倍。”

……

齐冰那边动静不小,就连坐在包厢另一边的两人也听到了声音,林渡抬头看了眼攒动的人群,隐约能听到玻璃破碎,以及人呕吐的声音,皱了皱眉,“那边怎么回事?”

他这个人有比较严重的洁癖,并且讨厌所有的强迫行为,虽然在这个圈子里类似的事情很多,但齐冰已经影响到他了,坏了兴致,还要怎么继续玩下去?

沈焰叼着半根香烟,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不知道,可能又发疯了吧。”他酒意上头,说话自然是冲了些,这会儿扶着沙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我过去看看……”

林渡扶了扶鼻梁上的镜片:“我跟你一起。”

离得近了,包厢里劲爆的歌声也挡不住里面发出的哭声,沈焰拨开围在外围的少爷,往里一看,就见那个长相类似苏佳年的男孩跪在一片呕吐物里,手里还握着半瓶洋酒,一双眼哭得跟桃子似得,正一边哭一边求齐冰别再灌了。后者跟个皇帝似得坐在沙发里,趾高气扬的模样看得沈焰心头火起,要不是林渡拉了他一把,指不定就一拳挥过去了。

……不过怎么说他们也是合作伙伴,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深深吸了口气,沈焰脱下外套丢在那男孩身上,顺带遮住了那张让他不舒服的脸。

“都是出来玩的,你闹这出做什么,”将烧到尽头的烟按灭在沙发椅上,沈焰勉强笑了一下:“欺负人小孩子有些过了吧?”

“什么叫欺负,我这是赏他。”齐冰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那裹着外套瑟瑟发抖的男孩身上:“说,是我逼你喝的吗?”

那男孩撑死二十岁,哪见过这种仗势,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呃……是我自己……”说着说着又要吐出来,沈焰啧了一声,撇开视线。“今天齐总做东,我们来玩,现在搞得兴致都没了,我看齐总你也是喝多了,要不先散了吧,回家醒醒酒,别出事了……”

“我清醒的很。”齐冰打断他的话,“倒是沈总不清醒了——这人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护着他,难不成就因为一张脸,你就见异思迁了?”说到这里他讽刺的笑了笑:“也不知你那小情人看了,会是什么反应。”

沈焰的脸黑了下来,脏话在喉头卡了好一会儿,最终却只说了一句:“齐冰,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说罢,一把拽起倒在地上的男生,在一片惊叫中连拉带拖的扯离了包厢。

那小孩不知被灌了多少酒,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似得,走一步晃三下,沈焰见他随时要摔倒,上前扶了一下,这一下便甩不开了,对方跟个八爪鱼似得缠上来,嘴里喃喃地念着:不要丢下我。

“……”这要换个人他早一脚踹出几米远,可或许是真的喝上了头,沈焰看着对方的脸,终究没狠下心……是,他知道对方不是苏佳年,可他就是下不去手。

何况这小子本就是无辜的,齐冰将对自己的不满发泄在了他身上……沈焰自觉是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是个畜生,只好带着拖油瓶,一点点往人多的地方走。

齐冰应该是在定包房的时候清了场,走廊里一个人也没,直到快到大厅才看到服务生,沈焰赶紧将人招来,把小孩儿带走,结果对方估计真醉迷糊了,嘴里不停喊着哥哥,招来了不少八卦的目光。沈焰又气又笑,使了点劲儿将对方的手拌开,好不容易挣脱出来,一转头,就看见苏佳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入口处,正愣愣的望着他。

像一股冷风迎面吹来,沈焰打了个激灵,酒全醒了。

他心想完了,坏菜了。

第17章

沈焰一辈子没这么心虚过——尽管他真真是什么也没做,可他甚至不敢去看苏佳年的眼神,只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结果走没两步,对方一扭头,跑了。

沈焰本能去追,酒精在肚子里晃荡着,视野闪烁了几下,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他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苏佳年的背影都成了两个,他伸手去够,差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

苏佳年跑得不快,比起逃离更像是在赌气,实则一直在注意身后的动静,在沈焰摔倒的时候本能回头扶了一把,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想松开手,却被沈焰一把抓住了袖子。

后者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不过好在先前没吃什么东西,不至于丢人的吐出来,这会儿半弯着腰喘着气,死扯着苏佳年不肯放手,等缓上一会儿了,沈焰才颤颤巍巍的直起身:“你跑什……”

他话没说完就愣住了,怔怔的望着苏佳年的脸,望着对方发红的眼,以及眼中闪烁的水光。

那一刻,沈焰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攥住,差点忘了呼吸——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怎么哭了……”

苏佳年闻言,像是茫然的眨了眨眼,泪水从眼眶滑落,拖出一道长长的水痕……嘴角尝到了淡淡的咸味,他才恍然惊觉似得低下头,用手背将其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