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原来的那个洪政申,而要为情而移实非所愿。
那时,辰锋已渐渐将双手移到政申襟前,然後就著衬衫领子轻轻褪下,衣物从背上滑落,政申略一挣扎,辰锋却猛一使力扯紧衣领,右手将下襬迅速绕著政申的手腕扎了一圈,然後打了个死结。
政申这时才知道对方是来真的,一时也有些措手不及,刚才还淡定自若的神态已经现出几分不耐的警告,他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镇定有力,但并不成功。
「别闹了,我说了还有事。」
辰锋啃著他耳垂逼问:「你要去哪儿?」
为了缩减僵持的时间,政申直接答:「送人去机场。」
辰锋仍然不依不饶:「送谁?是上司还是——女朋友?」
政申不明白对方为什麽要在这个时间跟他纠缠这种敏感的问题,难道要他亲口承认是去送林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能理顺?他怎会这麽执拗到这种地步!
「张辰锋,快放开,我要迟到了。」
「那就迟到好了。」
对政申的抗议置若罔闻,辰锋猛地扳过他的头,扼住他的後脑勺,用力吻住了他,舌头吃紧而灵活地翻搅著,温柔而不失力度,横扫口腔掠夺意识。
辰锋身上的汗味深深刺激嗅觉,再度引爆肉体的狂热应激效应,直至政申狼狈地争到片刻间歇用来喘息,对方则已是一脸促狭地盯住他,像一只狡猾的猛禽。
除去与他激吻时销魂的滋味,政申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冷,他害怕被欲望附身的对手和自己,那种惆怅的感受令他觉得自己不再强壮无畏。
「别搞我,我现在没心情。」政申的声音降温得厉害,就算辰锋此刻再热情如火,也不能忽略他语气中的严正抗拒。
辰锋也冷静下来,他拉长了眼线,有些戒备地领悟道:「洪政申,你是不是……一直想上我?」
政申突然笑了,有些苦涩,但非常认真:「是啊,我不习惯一直被你上。」
辰锋轻而缓地问:「你是想我怎样?」
政申开始焦躁:「我赶时间,别跟我胡扯了,把我解开!」
「如果现在交换一场诚意十足的前戏,你是不是可以不要这麽无所谓?」
辰锋边说舌尖边沿著他的颈项舔舐,经过了结实的胸膛、腹肌来到脐下,最後半跪在政申面前,然後有些邪恶地拉开刚被拉上的裤子拉鍊,抬起头看进政申深而沉静的眼神。
「这是你以前为我做过的,我说过,对象是你的话,我不介意尝试一下。」
政申整副神经都紧绷得快要断掉了,心已经结成一捆乱麻,又不得不在此时强作镇定:「别开玩笑,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的。」
辰锋略有深意地回他一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敢。」
当两人间的阻隔被扯落,一股凌厉的冲动直袭政申,身体及时回应,当视线牢牢锁住辰锋贴近自己的额头,半边阴影下的俊逸容颜成了自己唯一的弱点。
一切压抑与克制都在顷刻决堤,一开始只是唇与性器的一次试探性接触,就让政申觉得整个世界都要为之崩塌了。
「啊……别这样,停下!」政申被缚在身後的双手攥成了拳,手腕在略略发抖,更衣室内并不宽敞,所以空气显得越发浑浊,现在角度和场景都被替换了,灵欲交织的瞬间与对方的关系也变得更赤裸直接。
辰锋的举动都不纯熟,甚至带著明显的犹豫,但对於情事一贯占上风的政申来说,被这个男人重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开始痛而急躁地摸索著这一段身处劣势的狭路相逢,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温热的掌心自股沟潜入内裤,下体以惊人的速度勃发,带来压迫般的眩晕,对於辰锋来说,每一次吞咽都掀起翻江倒海的回潮,扑面的情色夹杂著几分折辱与刺激,也一并带出了自己的狂躁。
完全不得要领,偶尔会感觉到一阵自虐般的鞭笞,身体就像一锅已达临界点的水,挡不住疯狂犹自沸腾,还有一丝自己都不敢正视的迷惘。
辰锋脑子里最後一分钟的清醒正提示他:这辈子恐怕不会再像面对洪政申时那样面对别的人了。莫名其妙地失去理智,像一头困兽似地四处梭巡。
政申用蛮力挣开了背後的结,双手一旦释放,心底积压的施虐欲望也倾巢而出,他按住了辰锋的後颈,将另一只手指插入他的发丝,让那已经紊乱到家的头绪得以抒放,他需要宣泄,需要引导,需要适度的节奏,更需要越来越深度的爱抚。
就像从前不知道自己会有被人压在身下征服的一天,也从来不知道侵略一个对自己来说有些特别的人可以产生这样强烈的快感,政申有些觉悟,张辰锋此刻是完全掌握他了,让那些从来坚不可摧的骄傲强势反弹,化作攻击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