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什麽意思。」
辰锋的薄唇呈现一个完美的弧度,沾著盈润的酒红,政申觉得那光亮有些刺眼,然而辰锋的目光却被舞台上的火爆美人牵引过去,像所有男人一样,色迷迷且津津有味地观赏著。
因为没摸透对方的底细,政申一直有个疑问,像张辰锋这样出色的人,若不得不受制於职业特性,跟很多不喜欢的女子交际,是否会因此影响到私生活的选择?在平时,他还能兴致勃勃地同女人谈情说爱吗?还能精准地分清哪种感情是真、哪种感情是假吗?
可现在的政申没有权力提任何无理问题,况且这些问题也不关他的事,所以,他决定停止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邻座的客人突然起了纠纷,吵闹推搡之间,一不小心就将酒水泼湿了政申的右臂。
「喂,有没有搞错!」辰锋站起来打抱不平,却被政申一把拉住。
「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洪政申一走开,事情又起变故。旁边的客人继续藉酒装疯骚扰到附近的人,辰锋不过是因为不满,多看了他几眼,就遭到对方恶言挑衅,最後还不自量力地率先出手。
辰锋伸臂一挡,顺势一扭腕,对方腰下失力脚下失衡,整个人歪斜地跌出一公尺开外。待他七荤八素地爬起来大爆粗口、掀起袖子准备跟辰锋干架的时候,突然斜刺出两名大个子保安人员,二话不说一人一边直接架起那个发了酒疯寻衅滋事者的胳膊就走,随即淹没在人潮中。
这事还没完,三分钟後,两名大汉回到吧台边,豪爽地邀请辰锋:「兄弟赏个脸,我们老板请你过去喝酒。」
「不用客气,我不怎麽喜欢喝酒。」说著,便又转身自顾自看表演。
对於这种程度的无视,他们都觉得有点愕然,两人思索著又走开了,几分钟後,又得令回来传话,其中一人手执一个酒瓶大声朝场内嚷嚷,「各位!我们大哥说,要是这位兄弟肯喝下我手头这瓶马爹利,每桌赠一手啤酒。」
酒吧内呼声四起。
辰锋无奈地撇撇嘴,不知哪里惹到了疑似黑社会的一帮家伙。
他嘴角一勾,语调玩笑:「是不是真的啊?一手?不如全场女士啤酒免单好了。」
保镖犹豫了一下,往後一看,像是得到了新指令,立即回覆说:「大哥说可以。」
辰锋看他们既是酒吧的人,老板又出手阔绰,在这样的节日,怎麽都不该扫了大家的兴。
那些围过来看热闹且一脸期待的人群,逼得他要牺牲小我,辰锋苦笑了一下,接过酒瓶仰头灌起来,全场立即口哨如雷鸣。
酒吧的洗手间永远客满,政申稍等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烦,只能带著浑身的酒气重新原路折返,谁知,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将辰锋困在吧台边。
政申从来没有这样露骨地盯过一个人,他就在周边不动声色地看著,直到那酒还剩二分之一时,才静静拨开围观者走上前去,抓住了辰锋的胳膊:「行了,你会醉的。」
辰锋一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喝。
一名保镖正待发作,政申已经向他解释:「我这位朋友不大会喝酒,何必强人所难。」
「你们一起的?」
「要不剩下的我替他喝。」
「那得问我们老板。」
其中一人指了指後面半开放式的包厢,政申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辰锋一言不发立在原地,镇定地看著他们交涉,嘴边挂著饶有兴味的笑意,看著一个男人替你出头,还真是满有趣的,虽然那瓶酒确实烈得很,可真要喝完,保不定会不会躺著出去,酒精恐怕是他张辰锋唯一的弱点了。
政申一踏进包厢,与坐正中的粗犷男一照面,严肃的面容也没有卸下来:「我就猜到是你,否则会有谁这麽大方。」
「啊!」男人看见政申,眼珠子都撑圆了。
「那个是我朋友,给个面子,别闹他了。」
「早说嘛,申哥。失礼失礼!来捧场怎麽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好给你安排包厢啊!」
聂风起身哈哈大笑,赶开身边的随从,招呼政申坐下,殷勤地倒酒,又悄悄贴近政申的耳朵边问,「那是谁啊?出手不凡,瞧那身板很像练家子,我就是让灰熊和大明上去搭个讪,没想到是你的人。」
「什麽"我的人",普通朋友罢了。你别以为谁都想当你小弟,他可是冰琴手下的红人,你不是想要夺人所好吧?」政申暗自庆幸遇到的是聂风,尚可以推搪,「劝你最好别动他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