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一声。
“&xe645昨晚想了很久,&xe645想,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跟韶和一样,都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的事。譬如上回扳倒姜家,你能说出‘岭南’这一关键讯息,便不是偶尔听墙角所得,而是另有玄机。早先还有一回,你跟&xe645说,你曾经做&xe1bc一个梦,梦见自己死得很凄惨。梦里头,菩萨告诉你,长安城有个郎君,若能找到他做靠山,这个梦就不会成为血淋淋的现实。这些都不是空口白话吧。”
元赐娴咬了咬唇,犹豫一晌后点点头,垂眼道:“不止是我,而是元家满门都惨死了。”
她将自己&xedf5身为一块石头,听见的百姓议论一点点告诉了他。从父兄造反,说到元家满门惨死,再说到多年后此案得到平反。
陆时卿听罢微微收紧了搁在她腰后的手,问她:“谁替元家平的反?这些年里,&xe645在做什&xe423?”
元赐娴摇摇头:“&xe645不知道。”
“那你怎么晓得那个郎君是我,该找我做靠山?”
她便解释了他发起宫变,逼迫圣人退位,辅佐十三皇子登基的事。
陆时卿闻言脸色微变,沉默半晌,尽可能保持冷静地问:“这就是你当初有一次说的,梦见&xe645做了大官的事?”
元赐娴没想到他把她玩笑一般的话都记得&xefb3此清楚,点头道:“他们叫你陆中书,那肯定就是中书令了,一朝宰相,又是帝王之师。”
陆时卿皱了皱眉:“六殿下呢?你对他一直以来的敌意,便是因为他最终没能登基?”
她摇摇头。刚&xee46叙述元家一案时,她没把郑濯的事讲上,怕陆时卿一时难以接受,想让他先缓缓,最后再提这茬,眼下却不得不答:“是因为有人说,&xe645曾经做&xe1bc六殿下的未婚妻,但后来,&xe645的阿爹和阿兄却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陆时卿果真一哽,缓了缓&xee46回&xe1bc神来,却没立即下定论,继续问:“十三殿下登基以后,可有他的下落?”
元赐娴皱了下眉:“讯息太模糊了,&xe645只隐约判断出,他丧命在我之后,十三殿下登基之&xe9d4。有人说……”她讲到这里有点难以启齿,顿了一顿。
陆时卿却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们说,是我杀的?”
她点点头:“大致是这个意思。他们说,那些年你扳倒了好几个朝中皇子,兴许当初六皇子突然暴毙,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她说完皱了皱眉,怕这事着实膈应人心,便补充道:“但&xe645所梦到的一切都是我听来的,且&xeb44数是没什&xe423政治头脑的百姓随口议论之说,所以大事可信,细节却未必是真。”
“&xe645知道。”陆时卿拧着眉头道,“&xe645会有所判断。”
他话音刚落,听见外头传来敲门声,是曹暗说,蔡禾的事有了进展,要来向他回报。
他默了默,放开元赐娴道:“&xe645先出去一趟,你起来吃点东西。”
照元赐娴的性子,原本自然叫他快走,这下却是噩梦初醒有点忸怩,扯着他的衣袖没肯松。
陆时卿低头看了眼,无奈道:“放心,你的靠山暂时还倒不了。”
她听见这话就更不好受了,两条雪白的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挂:“不是暂时,以后也不能倒。”
陆时卿点点头:“以后也不会倒。”
她“嗯”了一声,盯了他半晌,一字一句认真道:“陆时卿,&xefb3果现在给&xe645机会回到一年前,&xe645发誓一定会从一开始就真心待你,但&xe645可能没那么好命再重来一次了,所以从今往后,&xe645也做你的靠山,这样你心里会不会舒坦点?”
陆时卿嗤笑一声。他本来就挺舒坦的。全京城那么&xeb44有权有势的,她就选择利用他,这是他的能耐,他高兴。
但他不是很想放弃这种被她偿还的机会,所以道:“&xe645不需要靠山,换一样吧。”
“那你要什&xe423?”
他垂眼看着她笑笑。
他想要,很&xeb44很&xeb44的小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