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还是挺有一手的,没有辜负她为他打掩护的信任。
苏好在晚饭的餐桌上把自己睡着之前的事讲给了舅舅舅妈听。
两人惊讶得筷子搁下,饭也不吃了:“只玩了一盘游戏,这小子就被收服了?”
“什么叫只玩了一盘,我们玩了两盘好不好?”邹恺小声哔哔。
“两盘?”苏好一愣。
“对啊,下课以后我又让哥哥去客厅带我玩了一盘,我们又吃鸡了哦。”
吃鸡意味着打到最后,起码得花半个钟头以上。也就是说,徐冽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
“哎哟,”林阑也想到这个问题,“那他是不是错过饭点了?你这孩子,没留人家吃饭吗?”
“我留了!不信问曹阿姨!”
曹姨在厨房忙活,朝外说:“是留了,我也留了,那孩子说他跟朋友还有约,就走了,我看应该是找的借口。瞧着年纪不大,心思倒是很重的,我给他一瓶喝的,让他路上解解渴,他也说不要,分得明明白白。”
“还真是,”林阑跟邹誉说,“我昨晚也发现,谈课时价格的时候,那孩子说话特别老成,才刚上大一就这么晓事了,我们恺恺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有出息。”
不是刚上大一,是才上高二。
苏好在心里纠正了一句。
“懂事一定好?”邹誉不太赞同,“我倒希望我们恺恺以后晚点懂事。”
“也是,”林阑嘀咕,“要不是过过苦日子,哪晓得那么多世故。”
苏好把一筷子番茄炒蛋塞进嘴里,记起今天上午徐冽说缺钱时候的表情,嚼在嘴里的饭菜突然变得有点寡淡。
苏家家境虽然称不上富贵,但也从没有捉襟见肘的时候。
苏好没过过穷苦日子,不知道怎样的境况,会让一个不爱动嘴的人耐耐心心给顽劣的小学生做家教,当陪玩。
“小兔崽子,”苏好拧了把邹恺的耳朵,“人家今天一共就赚两个小时家教费,你居然让人家另外陪你打了一个小时游戏。”
“哎,就是!”林阑也有点不好意思。
苏好看了看林阑:“舅妈,你们最近生意做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挺好的呀。”林阑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
“我看那家教难得文武双全,能把这小兔崽子治得服服帖帖,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最后可别因为钱跑了。你们要是生意顺利,不如大方点,把人家当陪玩的费用也算上。你们不知道,现在陪玩是一种新兴职业,游戏大神按时收费,很贵的。”
“还有这种职业啊?”邹誉瞪大了眼。
“有的有的!”邹恺点头。
林阑拍了下他后脑勺:“那你还让人家白陪你玩!”她凝重地摇摇头,“不行,我得马上去跟那孩子说,给他涨工资,别等会儿人家今晚就来提辞职!”
之前惨痛的经历太多,林阑此刻害怕极了,立马拿来手机拨徐冽电话。
邹恺小算盘一打:反正都得请家教,有个能带自己吃鸡的家教不香吗?
他招招手:“妈,妈,让我来跟哥哥道歉!”
林阑觑他一眼,给手机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七八声铃,一直没人接。
林阑提心吊胆:“不会是嫌我们家恺恺太烦了吧?”
苏好心说没关系,要真是这样,她下周把他绑过来。
第十声,电话终于被接通,但伴随着“喂”字一起传出扬声器的,还有男男女女嘈杂的欢声笑语,以及一个豪放的女声:“服务员,我们这儿再来一箱啤酒!”
苏好:“……”
他们一家子在这儿脑补了半天徐冽因为贫穷而早熟的人生,结果人家真是跟朋友有约?
还约得风生水起,逍遥快活?
林阑被这声音一炸,“哦哟哟”地调回了听筒模式,降低音量拿起手机:“喂,徐老师,我是恺恺妈妈,你这会儿不方便啊?”
苏好阴着脸看向邹誉:“舅舅,你们最近生意真的做得很顺利,没有亏损赤字破产什么的吗?”
“……”邹誉一愣,“呸呸呸!”
徐冽那边本来就吵,林阑被邹誉和苏好的说话声扰得听不清,站起来走远了去。???c0
邹恺也放下饭碗跟过去,想跟徐冽说话。
餐桌边,邹誉瞪眼看着苏好:“你这孩子,瞎乌鸦嘴什么呢?”
苏好义正辞严:“我只是突然觉得,谁的钱都不是风刮来的,我们家花钱也不该太大手大脚,这家教的工资,要不还是别涨了。”
作者有话要说:成也苏好,败也苏好。作者使用以小见大的手法,暗示了男主人公将来注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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