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照:“?!”
苏好拿碎碎冰往下一指,眼尾挑起,看着郭照:她现在是在狐假虎威吗?
郭照小鸡啄米:好像是的!
搬出苏好的尤欢欢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小树林的戏很快散场。
苏好靠墙磨了磨牙:“你这舍友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这人怎么这样!居然也借刀杀人!”郭照慌忙附和。
“你还挺愤慨?谁出的馊主意?”
“对不起苏姐……”郭照低下头去,“我回头就让尤欢欢去跟翁敏儿说,这事跟姐你没干系!”
“你可真聪明。”苏好拿指头戳了戳郭照的肩,“这样尤欢欢就会知道你来听过墙角,知道你是故意透露给她翁敏儿送情书的消息了呢。”
“……”
傍晚下课,大批学生涌出南中校门,成群地去“垃圾街”吃饭。
南中以前原则上禁止学生出校用餐,但因为通校生可选择是否参加晚自修,傍晚放学,校门需要为部分学生敞开。
“凭通校证出入”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有浑水摸鱼的非通校生。
时间一久,学校也默认了傍晚学生可以短暂出校。
垃圾街附近餐馆日常爆满,隔了两条街的地方人流才渐渐变稀疏。
徐冽和施嘉彦坐在一家生意不忙的小炒店,挑了个有隔断的偏角桌位。
施嘉彦翻着店里的手写菜单本,回忆徐冽对食物的喜好。
两人是北城明哲私高的同学,从前混一个圈子。不过施嘉彦本身家庭条件勉强,在明哲那种以家境论亲疏的地方,算圈子里的边缘人物,虽然叫徐冽一声“哥”,也偶尔跟他和其他几个小少爷出去玩,交情却没真到称兄道弟的程度。
高二上学期开学,施嘉彦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转学来了南中,跟徐冽就没怎么再联系。
后来就听说徐家出事了。
去年秋天的事。徐家经营多年的珠宝公司破产,徐爸爸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徐妈妈眼看形势不妙,卷走家里最后一笔流动资金,带徐冽跑路到了国外,母子二人从此失去音信。
几个朋友想联系徐冽,发现各种通讯都被拉黑了。
徐爸爸是二婚跟徐妈妈生下的徐冽,和已故的前妻还有个女儿。
徐妈妈带徐冽跑路后,徐爸爸和徐冽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也销声匿迹,不知去了哪里。
但想来境况不会太好——母子一逃,高利贷债主都知道徐家完蛋了,哪能不追着父女讨债?
当时大家都在传,说徐妈妈和徐冽没良心,不是东西。
不过施嘉彦总觉得徐冽不像这种人。
他翻着菜单,看了眼小炒店简陋的装潢,问徐冽:“哥,咱真在这儿吃?你吃得惯?”
徐冽倒了杯开水烫碗筷,似乎笑了一下:“没什么吃不惯。”
曾几何时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子,看到油腻脏乱的小炒店避之不及,现在却成了“没什么吃不惯”。
施嘉彦想问他这小半年到底过的什么日子,又不敢,点好菜问:“哥,搞酒吗?”
徐冽摇头。
“喝两杯不上脸也闻不出来,没事儿。”施嘉彦说。
“不想喝。”
施嘉彦只好作罢,沉默等菜的时候,忍不住打听:“你是戒酒了吗哥?”
徐冽把着手里的空杯子转,眼瞟着玻璃窗外,没答他。
施嘉彦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外边是苏好和陈星风。
陈星风不知说了什么欠揍的话,被苏好捶了一拳小腹,夸张地弯下身去,看嘴型像在嗷嗷呼痛。
两人闹得起劲,没注意这里。
施嘉彦跟文铭李貌陈星风,还有苗妙都是一个班,知道这四人和苏好是小团体。
记起中午食堂的插曲,再看这会儿徐冽落在苏好身上的目光,施嘉彦好奇起来:“哎哥,你跟苏好关系很好吗?”
徐冽回过神,收回目光,搁下把在手里的杯子:“没有。”
“那你中午跟她吃饭……”
“看她逗而已。”徐冽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