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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问:“可瞧出何时伤的?”

“照愈合情形看,大约在一月前,但魏公子筋骨强健,胜于常人,兴许实际仅半月左右。”

倘使不过半月,就是她与他在雪山初遇不久之前了。难怪当时在雪洞里,魏迟一个稚童并无大碍,他这正值青壮的却气息奄奄。

这样说来,他当日力战群狼,着实是冒了生死大险。

萍水相逢,这人怎竟不要命地救她?她眉头蹙得更深:“他眼下伤势恢复如何?”

“已大有好转,但近几日仍宜静养。”

薛璎点点头,转眼瞥见方才跟去里头的林有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支开宗耀:“劳宗太医费心,你去外头等我吧。”

见宗耀退下,林有刀才上前来,悄声道:“殿下,属下觉得魏公子的伤口,看上去有点眼熟。”

“怎么说?”

“那一剑斜刺,看手法有些像……像中郎将惯使的。”

朝中不止一名中郎将,她确认道:“傅洗尘?”

他点点头。

薛璎微露疑色。

世间刀法近似者不在少数,但傅洗尘使剑手法独道,要说与他一模一样的,却也绝对不多。可他曾明确表示,自己并不认得魏尝,而且算日子,也的确对不上。

林有刀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忙道:“不过当日在山上找到您之前,属下一直与中郎将在一道,其间并未遇见、误伤过魏公子。再往前推则更不可能,许是属下多心了。”

薛璎点点头。她原本自然没打算近魏尝身,眼下一想,又觉这一剑或许是条重要线索,有必要亲眼查证一下,便叫林有刀领她去看。

魏尝刚在内室整理好衣裳,听见脚步声回头,就听她开门见山道:“脱了。”

他一愣:“什么?”

“衣裳脱了。”

魏尝看看她,再看看一旁杵得十分安然自得的林有刀,指着他说:“那这位兄台,不回避一下吗?”

回避?是什么金尊玉体,不得入粗人的眼?

薛璎干巴巴地眨了眨眼:“叫你脱就脱。”

魏尝“哦”一声,抽开了衣带,坐到榻上,又见她转向林有刀:“帮他拆药纱。”

“那个,”他竖掌止住上前来的人,看向薛璎,“能换个人吗?”

她眉梢一扬:“换谁?”

魏尝盯住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