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拖累一个人的时候,都这么心安理得吗?”裴淑柔被她讽刺一番,也不恼,“看来你还不知道江问打算留级的事情?”
约有几十秒的沉默,逢宁哦了一声,“我确实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
逢宁点点头,思考了几秒,依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是的,我知道了,然后呢,你希望我干什么。希望我跟他分手,不要阻碍他大好的前程,是这样吗?”
“是啊。”
“你和江问是什么关系,你喜欢他?”
“我是他朋友。”裴淑柔顿了顿,强调,“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ok,你是他的朋友,那请问,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裴淑柔呆愣了一下。
“我认识你吗?”
逢宁清清楚楚地看着她,“既然你只是他的朋友,那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你不想他留级,你要拯救他,你希望他迷途知返,那你就直接去找他,你来找我干什么?”
“”
裴淑柔被她堵地没话讲。
“不过你来找我了,那我就送你两句话。”
逢宁站起身,凑近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关你屁事。”
紧接着,竖起第二根,“第二,管好你自己。”
说完,逢宁利落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起身。
去前台结账。她拿过账单,瞟了一眼,留下自己一杯咖啡的钱,走人。
逢宁打算在九月份复学,直接读高三。她白天晚上都找了兼职做。一是因为齐兰生病欠了点钱在外面,她想早点还清,二是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只要忙忙碌碌的就没心思东想西想。反正,伤痛总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麻木,慢慢习惯。
周六晚上简糖的人很多,手机搁在旁边,响了好几次逢宁都没接到。她瞅着忙碌的空隙,去安静点的位置,跟江问回了个电话。
他的声音听着有点气闷,“我去你家,没见到你的人。”
启德高三只放星期天一天的假期,大多数学生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所以周六晚上学校不设门禁。
逢宁说:“我在上班。”
“你不在家休息?”
“休息够了呀,我不出来上班,天天躺在家等死吗?”
江问默了默,说,“你可以等我。”
逢宁被他逗笑了,“跟谁学的,还会抖包袱了。”
“是在之前那个酒吧吗,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找你。”
“不用找了,你赶紧回学校去吧。”
有人高声喊逢宁,她把电话拿远了一点,“什么事?”
“前台有几个人等着买单。”
“好,知道了。”逢宁急匆匆跟江问道别:“那就这样,我现在正忙呢,有事儿明天说。”
忙到两点,酒吧里的客人就少很多了。彤彤闲下来,跑到逢宁身边,神秘兮兮地说,“有个人在外面坐了好久,不知道在等谁。”
“坐就坐呗,有什么稀奇的。”逢宁正在擦杯子,“这个城市又多了一个伤心人罢了。”
彤彤急着比划,“不是,好像还是个高中生呢,超帅的。我和小西都溜去偷看了好多次,我们问他要干什么,他说等人。”
逢宁眼一抬,擦杯子的动作顿住。她把东西搁到一边,“我出去看看。”
这一条长街都是酒吧,晚上人声热闹,外面招牌挂的彩灯都是暖色调的。这会时间已经很晚了,也不显得多冷清。
逢宁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到他面前,“嘿,帅哥。”
江问穿着白色的连帽卫衣,盯着眼前的木桌子,也不挪眼看她。
逢宁伸手,用一个手指把他的下巴挑起来,“脾气够大啊,不理人?”
江问下巴被迫仰起,回视她。
他们对视了几秒。
逢宁带点笑,轻飘飘地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坐在这里?想等我下班?”
江问还不是不说话。
逢宁勾着他的下巴,又颠动了两下,“哑巴了?”
江问微微低头,气哼哼的,一口咬住她的手指。
逢宁指尖一片湿润,江问的舌头软软的。她要把手往回抽,他不松口。
“我手脏死了。”
他一排睫毛略略下垂。
逢宁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掐他的下巴,“行了,你是狗吗,还咬人,别咬了。”
磨蹭了一会,江问松口,仍旧生气,“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
“怎么,大老远跑来要跟我吵架啊?”逢宁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你等一下,我去跟老板说一声再过来陪你。”
逢宁一边走一边把围兜脱下。
简糖门口早就聚集了几个看戏的,彤彤羡慕地说,“卧槽,宁仔,原来那个帅哥等的就是你啊?”
逢宁看着她们激动的样子,有点好笑,她随手把衣服放到一边,“是我朋友,我去跟他说点事,要是忙的话再过来找我。”
“去去去,这会还能有什么事,和帅哥约会最重要。”
“成。”逢宁刚准备走,被彤彤一把拉住,“哎哎哎,对了对了,那你和这个帅哥是什么关系啊?”
“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逢宁端了一杯气泡鸡尾酒出来,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
江问:“我不喝酒。”
“我亲自调的,没度数的,少爷您赏脸尝尝。”
她难得献一次殷勤,江问勉为其难端起来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江问放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