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吃?”
“嗯。”
他的脸色褪成一种不正常的苍白。手撑着额头,揉了揉,眼睛闭上。
外面传来放学的音乐广播,有人走来走去,撞到桌椅,谈话声笑声,忽大忽小。就维持这么个姿势等了良久,终于等周围嗡嗡的声响都渐渐弱下去。
――笃笃
有人敲了两下课桌。
江问睁眼,视线还有点涣散,逢宁的脸突然在他的眼前放大。
俩人贴的太近,他不可控地往后仰了点距离。
目光相碰,江问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闪过的却是那晚的梦。她也是这样近的距离,让他在梦里都险些鬼迷心窍丢了魂。
逢宁微微歪着脑袋,从容地打量他的脸色,半晌直起腰,“起来。”
江问没反应过来,仰起头看她。
“你中暑了,我陪你去医务室。”
这个点,医务室只有一个值班的女医生,她丢开正看了一半的书,“怎么了你们两个?”
逢宁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女医生哦了一声,“头晕吗,这会想吐吗,大概难受多久了。”
江问一一回答。
女医生伸手,“学生卡拿来,我帮你挂个水。”
挂完水,女医生让他在窄窄的那张病床上躺下。
逢宁站在一旁,帮他调了调点滴的速度,“今天那个卷子,谢谢了啊,看不出你对朋友挺讲义气呢。”
这话她讲起来像是公式化的感谢,漫不经心之中和他把距离拉开。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当结果摆在这里,事实是什么重要吗?不重要,每个人都只会选择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逢宁并没有问他的动机,而是自己选择了一种方式去解释他的行为,掩饰太平。
江问感受到她的疏远,垂着眼睛,开始烦自己。
他不知道是在掩耳盗铃,还是给自己催眠,“你喝酒喝到住院,就算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顿了顿,他说:“你去吃饭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逢宁答应的很爽快,“行,那我走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去找老师请假,下午回寝室睡一觉。点滴打完了记得喊人啊。”
江问嗯了一声,干脆把头撇向一边。
脚步远去,门被轻轻关上,很轻很轻的一声响。
那块垂下的白帘就在眼前,有跳跃的阳光,被窗棱划分出的阴影格,随微风晃荡。
江问盯着看了良久,依旧是那副表情。
扰人的风渐渐没了,半晌,白帘停止摆动。他把点滴用力拔掉。
手背青筋凸起,不停溢出血珠,他一瞬间心里好受不少。
起身准备下床,一侧过头,江问愣住。
逢宁靠在旁边,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似笑非笑看着他,“小江同学,发什么脾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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