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梨拉住旁边的医生,还在恍惚,“医生,怎么他才能醒啊?”
阿思看着付雪梨,又想到许星纯,大概猜出两人关系,觉得震惊同时,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们冲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许星纯躺在地上那一幕。他已经失血性休克。旁边的人使劲踩上他的肩,手里的枪已经上膛对准,就差几秒
阿思苦笑,又觉得笑不出,走到付雪梨身边,“这是纯哥口袋里落出来的东西,我猜,应该准备给你的。”
付雪梨怔愣着接过来,看那枚戒指。感觉自己的脸上,泪不停地流下来。
他们两个,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
凌晨四点,许星纯醒了一会,不怎么清醒,又睡过去。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下午。
期间有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探望,没多久就走了。
到下午两三点,医生来查房,探身轻轻唤他。付雪梨起身冲到病床前。
看到他睁眼的一瞬间,再也忍不住,扑到床沿大哭起来。
紧绷着地弦松了一下。
很久没这么不顾形象地哭过了,把旁边的医生都弄得哭笑不得,以为她在害怕,安慰道:“没什么大事,人醒了就行了”
许星纯费力地抬手,付雪梨马上反握住,又不敢太用劲。在床面前蹲下,“许星纯,疼不疼啊你,疼不疼”
“别哭了。”他的嗓子像被砂纸打磨一样,又干又哑。
醒来当天晚上,他脸上辅助呼吸的管子拔了。但是精神还没恢复,医生不准付雪梨待太久。她临走前,悄悄凑到他耳边,“许星纯,我的存款够了。我不要你赚钱了,你答应我以后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好吗。”
可惜还没得到回应,就被拉出了病房。
许星纯这一休养就是大半个月,付雪梨无视唐心的抓狂,推掉了一切活动陪在他身边,日夜不离。刘敬波一群人收到消息,从申城赶来看望他,感叹道,“唉,许队今年犯太岁了吧,一半以上时间医院躺着的。”
等晚上,付雪梨把特助也打发走了,病房只剩下她和许星纯两个人。
两个人在一起相聚的时间少之又少,这样的时刻不常有。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啊,肩膀怎么搞的,还没好。”付雪梨凑上去,小心扯开他病服的衣襟。肉眼可见地红肿一大片,背上还有很多小伤疤。
许星纯肤色偏白,青色血管明显,这样的痕迹非常触目惊心。
她以前热衷于打听他的过去,现在却不太敢追问。隐隐也有预感,那些往事,她听了心里会难受。
又想哭了付雪梨觉得自己真是粗心,竟然以前都没想着好好关心他。
“怎么了。”
“没什么”付雪梨难掩低落,“前段时间,我哥哥跟我说,我叔叔高血压住院了。我心里特别不舒服,虽然这几年我和他关系不好,但是还是难受你知道吗。我爸妈很早就离开我了,其实我很怕我身边的人出事。”
许星纯靠坐在床头,看着付雪梨的样子,心脏感觉无声被捏紧。是他疏一时忽,没照顾好她的情绪,叹口气,视线对上她的眼睛,“手头这个案子解决了,我会向上面申请。”
她疯狂压抑住自己想哭的念头,“真的吗”
“嗯。”
许星纯揽住她,在她脸侧轻吻了几下,问,“怎么这么咸。”
付雪梨顿时没了声音,半天才嘟囔,“刚刚哭的!”
出院前一天,是久违的好天气。傍晚的风都带着暖意,夕阳挂在天边,付雪梨扶着许星纯去住院部楼下的公园里散步。
拉着他的手转了一圈,付雪梨突然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是她前几天发现的,医院顶楼的天台。那没有护栏,走几步就停下了,半个城市都俯瞰在眼底。
“许星纯。”付雪梨突然喊他的名字,“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
他穿着略有些单薄的外套,有些不明所以转过头,正好望进她的眼里。
天边都变红了,晚风撩起她的发。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见许星纯不语,付雪梨认真道,“因为你和我身边的人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