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庭原因,他懂事地很早,在男孩在足球场上尖叫奔跑,女孩穿花裙绑马尾的年纪,许星纯不做饭,家里就没有饭吃。
厨房里。
许星纯套着围裙,手脚麻利,动作纯熟地切姜丝,剔除鱼骨。厚薄匀称的一双手上抹满了盐巴,打开一瓶料酒。安静且迅速,拿起料酒瓶在瓷砖台沿磕了一下。
付雪梨躲在在外面偷看他做事,想着许媛告诉她的一些事,就有点难受,说不清楚又。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
饭桌上。付雪梨大口吃菜,努力往口里扒饭。闷着脑袋,咬着筷头,只要听到他的声音,鼻尖就有点酸酸的。
冬天的天总是黑的特别快。刚刚五点,夜幕就低垂,老爷出门去遛狗还没回,许媛放心不下,就找出门去。
刚刚在床上睡了一会,许星纯拿着杯子喝水,准备去厨做饭。手指在付雪梨鼻梁上滑过,极轻,极温柔,察言观色,“你今天怎么了。”
她今天低落的情绪,他明显能察觉得到。
就连睡午觉,付雪梨也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
少见地乖巧。
他很聪明,很快就猜到了,“是不是我姑姑跟你说什么了。”
付雪梨吸吸鼻子,举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打火机。她拇指用劲,啪得一下按下打火机,火苗扑闪。旁边的突刺把她的手划出一道细微的伤口,有血珠滑出。
微弱的火光映在两人之间。付雪梨一点都没察觉。
“许星纯,你许个愿望。”
没头没脑,他看着她不出声。
“我也要许个愿望。”她回看他,眼睛有些红,“我要许星纯平平安安,这辈子都过得比别人幸福一千倍一万倍。”说完句话以后,付雪梨专心致志地吹灭火苗。
许星纯抬手捏了捏她脖子,微微露出笑。虽然偶尔抽烟,但是他的唇齿保养地非常好,唇色浅红,嘴唇红且湿润。
付雪梨酝酿了半天又泄了气,她眼角潮红。非常诱人又可怜的表情。
许星纯向来道德感不高,更不是矜持像菩萨一样的清心寡欲,他有贪欲,于是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怎么突然这么乖。”
她不管不顾,胳膊张开,圈着他的腰。
终于。
鼓足了勇气。
“许星纯,如果我喜欢,我就喜欢全部的你。不论你多坏,谁也不能劝我离开你。”付雪梨退开一点,终于正视了他,“我想听你跟我讲一讲以前的事情。”
她知道许星纯另一个生活面。
尽管不多。
可还在不停地可惜和后悔。
撕破天幕的惊雷。
他歇斯底里的暴怒、绝望的时候,她却没能温柔地抱紧他。
“手疼吗。”许星纯微微低首,手顺着她的手腕下滑,握住。鼻尖碰上她的额头,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睫毛卷翘又长。
他柔软的嘴唇掠过出血的指尖,像是最亲柔的吻。抚掉她眼角一点湿润,他问,“你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