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偶遇视频,粉丝和路人开始猜测起这几个人的私下关系,大部分的粉丝都为了控评说着场面话,还有一部分跟cp粉撕惯了的毒唯则拿这个视频当石锤,一口一个自习只是营业,咬死了两个人根本没关系。
没多久小范围的撕逼就开始发酵,[偶遇周自珩夏习清]的热词也上了热搜。当然,网络上发生的这一切几位当事人完全不知情。周自珩挨着昆导刚坐下,宋念就坐在了自己右边的空位上,后走进来的夏习清和杨博顺着空位坐下来,就在周自珩的斜对面。
杨博是个实打实的东北人,吃小龙虾吃得少,光是给一只虾剥壳的工夫夏习清都吃仨了,他看着实在费劲,于是用肩膀撞了撞杨博的肩,戴着塑料手套的手抓起一只虾,“我教你怎么吃。”
他麻利地拧了虾头,握着虾尾拇指食指一捏,虾壳从中间绽开一条缝,两边一剥,一条完整的虾肉就出来了。
“会了吗?”夏习清侧过头,一看杨博还是没剥好,啧了一声,把手里的虾扔进他碗里,“你这手真笨。”
杨博嘿嘿笑了两声,把他剥好的虾塞进嘴里,“好吃。”
夏习清哭笑不得,殊不知周自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饭桌上宋念的声音最大,之前还在跟昆导聊着他的云南老家,这会儿便开始爆周自珩的料了。
“昆导你不知道,我头一次见自珩的时候特别怕他,他长得本来就一副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又演的是一个暴躁中学生。”宋念笑得牙齿晃人眼,“我当时都不敢跟他说话。”
“那你俩咋说上话的。”
穿着背心的宋念肩膀撞了撞周自珩,人也歪倒过去,“你说。”
周自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夏习清,又装作没发生似的收回去,笑道,“还是你说吧。”
坐在昆导旁边的副导演吃虾辣得脑门儿冒汗,“你俩还让起来了,矫情啥赶紧说!”
周自珩倒不是故意跟她玩推拉其实他是真的不记得跟宋念第一次说话的场景了,别说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合作对他来说都是模糊的。
“当时我刚拍完一场跑步的戏,浑身都是汗,他远远地走过来对我说,”宋念开始学起周自珩那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你的后背湿了,那什么的带子有点明显,披件衣服吧。”说完她就开始笑,“你们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我好歹也是女孩子诶。”
忙着剥虾的杨博也插入了话题,“这种时候就应该直接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女孩儿身上啊,标准偶像剧展开。”他还故意搞笑地挑了两下眉。
一下子周自珩就成了饭桌上调侃的对象,连昆导都开起玩笑来,“这自珩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太直接了。”
副导演诶了一声,“自珩现在是单身啊,连自珩都是单身?”
这两个疑问把周自珩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把眼神撇到斜对面,可那位却根本没看他,一门心思吃低头吃虾,小声和杨博说着话,音量很微妙,不太小,周自珩能听见,也不太大,听不见说话的内容。
“哎,要不给你俩改改剧本,让你和玲玲在一块儿得了哈哈哈。”副导演说完又立马解释,“开玩笑开玩笑,一改就乱套了。”
昆城是个好脾气,“剧本可不能改,戏里面谈恋爱算什么回事啊,你俩戏外可以试试啊,年纪也合适。”
周自珩下意识想开口反驳,可想到赵柯说的话,又硬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想着宋念应该也会反驳,谁知宋念倒是大大方方把话一接,“我倒是不怕试,关键人自珩不知道看不看得上我啊。”
又把话抛到他这儿了,简直是烫手山芋。周自珩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人参与了这场“逼恋”戏码。
“看得上。”夏习清开口收敛了许多他在周自珩面前的轻佻,只剩几分温柔,但还是懒懒的,“周自珩说了,他以前喜欢过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姐姐,你明天穿条白裙子,没准儿这事儿就成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夏习清会拿这件事儿打趣,心里越发不舒服。
周自珩原本长了张戾气极重的脸,眉骨高挺眼窝又深,压得一双眉眼深邃至极,夏习清已经看惯了这个人对他笑脸相迎,也知道他其实是世界上最好的脾气和秉性,现在也是难得见到他这样脸色难看,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带着刃。
夏习清倒是不疾不徐地端起酒杯,隔着桌子朝他扬了扬,笑着赔罪,“我都把你初恋的事儿抖搂出来了,你可别怪我,哥哥我也是操心你的大事儿。”
见他如此,周自珩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跟掉进了荆棘丛里一样,无论怎么躲都被扎得头破血流,索性一了百了,反正他也不想继续玩这种没有结局的游戏了。
一场游戏玩到最后,总得分出个输赢。
“怎么会呢?”周自珩也笑起来,眼底的戾气渐渐淡去,“不过那个不是我初恋,只是我单方面喜欢别人很多年,从来没在一起过。”
“哦?”昆城也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女生能让你单恋这么多年。”
“其实我也只见过她一面,还是头一次拍戏的时候,你要让我说我其实也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只是我当时怕镜头,一直哭,哭得跑出了片场,遇到她了,她就安慰我一直陪着我。”每次说到这些,周自珩的表情都会不自觉变得柔软。
这种下意识柔软倒像是个倒刺,扎在夏习清的手掌心。
说什么不喜欢她了,看来都是扯淡。哪个男人会忘了自己心里的白月光白玫瑰。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宋念点点头,“所以你后来一直拍戏,也是因为她?”
“一开始是的,我找不到她,就想着如果我一直拍戏,到所有人都认识我的地步,她会不会有一天在电影电视或者网上看到我,想起我就是那个男孩儿。就好像人们在夜晚抬头,最亮的那颗星星一定会被记住。”
周自珩说着又低头喝了口茶,“不过这个念头我也放弃了,我觉得拍戏对我来说事实上是一种表达方式,有更重要的意义。”
说了半天,周自珩也没有提自己变心的事。倒不是说出来破坏他痴心的形象,难以启齿,只是他就是想梗着,梗着自己也梗着夏习清。
宋念听得感叹了几声,“真是好男人啊。”她喝了点酒,那张漂亮的脸孔上泛起红晕,手腕搭上周自珩的肩膀,人也倾倒过去。
周自珩没有推开她,他感觉到了宋念的频频示好,傻子也能感觉到,不然导演也不会替她说话。
女士香水的气味令他晕眩,周自珩目光转移到夏习清身上。
此时的夏习清显然已经从初恋的话题里抽身,咳嗽了几声,又侧过脑袋跟杨博说话,“你都没吃多少,我给你剥。”杨博觉得不好意思,“别别别,你吃你吃。”
“我吃饱了,头疼吃不下太多。”夏习清低头认真剥虾,两丛又密又长的睫毛垂着,遮挡住眼睛。
耳边是宋念和导演们的声音,可周自珩的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夏习清的手,那双纤瘦又骨节分明的手,给自己画画的手,如今在给另一个男人亲昵地剥着虾。
“头疼?”杨博也注意到之前夏习清一直打喷嚏,于是摘了手套用干净的手背抵上他的额头,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做参照,“我觉得你有点发热,是不是感冒低烧啊。”
夏习清摇摇头,把装着虾肉的碗推到杨博面前,自己摘了手套扔在一边,“吃吧。”
杨博笑得像个小孩儿,“谢谢~你真厉害。”
“那是,我吃虾都可以不剥的,扔嘴里直接吐壳。”
周自珩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后槽牙都要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