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喜提祸害 舍木氓生 2526 字 3个月前

杜念喜语气很随意,何知寒在这边愣了两三秒,问他:“去哪里?”

杜念喜看着自己高铁票上的终点L市,沉默了片刻道:“没定,你好好上课吧。”

杜念喜的口吻带着一股很难感觉到的闹别扭的味道,何知寒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把杜念喜稳定地握紧。

何知寒最后只问了一句是不是还发热,杜念喜顿了顿,声音比刚刚低了些,说已经好了。

“你干嘛啊,去检票啦。”

王垚看着状态有些恍惚的杜念喜,推了他一把,杜念喜攥着手里的高铁票,嗯了一声,抛开脑中突然使自己不知所措的想法,拉着行李箱走向检票口。

何知寒和项目组的同学们道了歉,几个人继续做导师新安排的项目,忙完一整个项目之后何知寒发现自己已经半个月没有杜念喜的消息了。

杜念喜大部分时间不回他的信息,也不接电话,有时候他又突然会来一句:你不用找我,好好上课。

深夜做完项目回家的何知寒有时候会格外想念杜念喜,有时候又觉得杜念喜到底是否在自己的生活里存在过,他那么鲜活、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把何知寒如密林般安静孤僻的生活轰轰烈烈地烧了个透。

第10章

母亲回来后何知寒就不太回家住了,他都住在学校宿舍,母子两人明明是血缘上最亲,何知寒面对母亲的时候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形同陌路。

一夜之间,何知寒似乎又回到了小学中学的那十年,让自己一头扎在学习里面,才能稍微觉出生活的甜。

这天母亲打电话让自己回去,说他爸来了。

何知寒做完项目已经夜里十点,他开车回家,家里还是灯火通明。

母亲司皎和父亲何孝烨坐在桌子两边,双方都沉默不语,直到何知寒回来打破平静。

何知寒走进去后咬了咬牙,嘴角稍动,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他像平常一样,语气冷淡:“有什么事?”

何孝烨拿了份什么文件推到何知寒面前,语气公事公办:“你爷爷去世了,他留了一份遗产给你,签个字。”

何知寒怔住了,他抿了抿唇,压住自己往上涌动的情绪:“什么?”

何孝烨看了眼何知寒,谁知道自己当初随便留下的种,现在是所有孩子里出落地最优秀最让家里老头子骄傲的,老头子一直念叨着让何知寒认祖归宗,不过命运弄人,老头突发脑溢血,死在了北美,何知寒连他的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上礼拜去世了,签字吧,孙辈里给你留得最多。”

何知寒沉默了有五秒,他尽全力把情绪调整好,睁大眼睛低下头在那份文件上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顿了顿,没有再和谁说话,转身上了楼。

客厅里安静着,何孝烨叹了口气,把文件合上,看都没有再看司皎一眼,离开之前何孝烨没忍住开口:“我很庆幸我儿子没有被你完全毁掉。”

司皎抬着下巴什么都没说,眼神却倨傲轻蔑地盯着何孝烨,何孝烨转身投入黑暗,司皎刚站起来,就见何知寒从楼上下来了,他背了个包往外走,司皎没忍住开口,声音尖锐语气急速:“你去哪?!”

何知寒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他走出房子,拉开院门,连背影都和何孝烨差不多,司皎狠狠咬着牙,呼吸急促,眼神阴狠毒辣,却无法再控制已经长大的儿子,无法像小时候那样把他关起来或者绑起来。

何知寒在朋友圈看到了杜念喜发的视频,有个轮盘在赌桌上转动,周围一片哄声,何知寒循环不停地盯着那个视频,看到视频左上角荷官露出的衬衫,衬衫上映着几个英文字母,是L市某高档会所的缩写。

何知寒此刻脑子很空,他查出那个赌场的位置后便什么都没有想,带了简单的东西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他想,终于有一个人,能让自己有一个方向,无论那个方向的尽头是明是暗,总比小时候自己在黑暗的房间里偷偷吃老鼠药强。

到L市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何知寒打了车去那个会所,这时候会所里依然亮如白昼,进了会所之后有侍应来招待何知寒,何知寒把杜念喜的照片给侍应看。

侍应表情变得为难,杜念喜已经在他们会所玩了近一个礼拜了,长得又漂亮,所以他记得这个出手阔绰的小少爷,没记错的话,这少爷包了半个月的总统包在里面和人赌博。

“请问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可以让他出来接你。”

侍应礼貌地对何知寒说,眼前的人说不出杜念喜的包厢号,也没有人来接他,按规矩不能把这个人贸贸然带去豪华包。

何知寒眨了眨眼,他朝侍应点了下头:“我在这里等他。”

何知寒都这么说了,侍应变离开去招待其他人了,何知寒在一楼等候区找了个椅子坐下,一张脸淡漠平静,和来这里风花雪月的每一张脸都不一样。

何知寒的外貌在深夜的会所大厅里格外招人,短短十几分钟就有不下三个人和他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