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啊。」费因斯的神情此时在对方眼中就是假正经,陈仅觉得费因斯心里说不准根本就暗爽得要死。
「你又不少块肉,你当然没觉得不好了。可我觉得怪怪的!」陈仅流里流气地靠过去问,「最近总部财政危机啦?你还真够节省开支的,留在我这儿骗吃骗喝陪笑陪睡的,你就不愧疚啊。」
费因斯淡定地去摸外套口袋:「要多少,我写现金支票给你。」
「靠。」陈仅歪着嘴笑出来,「你是要逼我给你加一餐夜宵,外带一个中医理疗师啊。」费因斯之于他,完全是打不死捶不烂的存在,这家伙好像是有化骨绵掌,稳稳地扑杀他的锐气,叫他有力气没地方使。
费因斯今天看起来颇有兴致,很难得看到他眉眼都全无防备的模样,这种略显得纯粹招摇的魅力,结合眼底沉静的笑意看起来有些晃眼。
「我明天要去水牛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才不要嘞。」陈仅摊开双臂架起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懒洋洋道,「又不是上班族大学生,随时风花雪月随叫随到啊?你想要那样的,就别找我。」
「那周末跟我出席弗萨的生日宴,总赏脸吧?」
「你那么多女伴,我在旁边多突兀啊,别管我了,我自己会去。下面人削尖脑袋要去巴结权贵呢,我哪里舍得不到场。」
费因斯就这么看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眼里的宠溺满溢,也不搭腔,就这么坐着看他。陈仅背上嗖地一凉,心想,费老大今天莫不是哪根筋搭错线了吧,怎么恁地反常,跟他玩起家居柔情来。
事实证明,陈大少爷的预感没有半毛线误差。三天后,在弗萨生日晚宴上他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匪夷所思的Big Surprise!」
第二十章
话要从那日生日宴中场开始,江威那小子从南欧屁颠颠地赶回来凑热闹,人晒得黝黑。他头一个将陈仅逮住,强行揪他到自助餐长桌西侧的落地窗帘边探听虚实。
「你看到那个人没?」
「谁啊?」
「又跟我装蒜!」威哥顿足,「跟威老头子站一起呢,你瞎了啊?别说你不知道他也会来。」
威第拉中将是豪门座上宾,他今天携爱女出席,也算给足了弗萨面子。老威第拉跟陈仅曾有过一面之缘,就在上一次的斯考其大搜索结束后,但陈金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能记得他这个「安德烈的诡异搭档」。
弗萨今日红光满面和蔼可亲,完全没有了平时在豪门集会上的面目可憎,化身慈父良师,让陈仅跌破眼镜,也令他直在心中感慨这些玩政治、耍权术的人都是多么高明的变色龙。
「他在我就不能出席?我又不心虚。」陈仅一副理直气壮,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沃特福投资公司的老板,他很少在媒体现身,外界对他一无所知啊。」就算身处豪门,大家对他也知之甚少,只知他是豪门神秘推手之一。
陈仅故作轻松:「威哥,你消息也太滞后了,老子第一天见他就知道了。我同你又不是闺蜜,没事把我拉这儿讲悄悄话干嘛?」
「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恼啊?」江威眼睛一睁一闭,和盘托出,「刚才我听见有人说那个安德烈·费因斯是威老头子的快婿人选,今天就是来走过场的。」
「快婿?」陈仅嗤之以鼻,「他们这些人最喜欢作戏,你信这些表面工夫,就输了。」
「我就想告诉你一声,别陷进去,这人不是理想对象。到时候他跟大家族一联姻,气贯长虹,你恐怕连立足豪门的机会都没有。」
「大不了离开豪门。」陈仅喝了口酒,突然辨不出是辣是苦。
「离开?说得轻巧。万一人家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呢?」
「我威胁不到他,他也不会对付我,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你真这么了解他?你确定?」
「威哥。」陈仅的语气挺认真的,「我确定。」
江威叹息:「你自己想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老实说,他阻碍不到我,到要走的时候,我自然会做决断。」
「好,你这么说,我信你,来!」江威从路过的侍应手里取了一杯香槟,「喝酒。」
之后是小提琴乐队现场演奏抒情舞曲,费因斯果然领了威第拉将军的女儿莎丽进了会场中央翩翩起舞。两人举止贵族形姿优雅,无论外表和身份都很是般配,老将军笑得春风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