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夜歌歪着头看他，衣服天然萌状还不自知，只是看这个男人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是这样的，欧阳夫妇……今天早晨正式宣告破产，因为资不抵债，被银行控告，面临无期监禁……所以，一个小时前，跳楼自杀了！”

云千昊说得很简明扼要，至于其中的过程，云家到底操作了多少……没必要说的那么复杂，害得他差点失去小歌，云家会那么容易算了么？事实上，他那几天都守着小歌养伤、都还没来得及报复，听说了整个事件的云天耀就已经勃然大怒的出手了。

“嗯，我知道了！”

欧阳夜歌只是笑笑，没有做任何的反应。

……他已经不在乎了，他也不想再做东郭先生——他没有那样的父母，他也不曾有过那样的家。

“小歌，我要向你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哎？你骗我什么了？”

欧阳夜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好端端的，道什么歉啊？

“欧阳夫妇把你人回去是为了钱，我一开始就知道，甚至也猜到了当初把你遗弃到孤儿院的事儿，跟欧阳天白脱不了关系！我认为，你那么想要亲情，从小到大都那么渴望，我本以为只要花点钱，控制住那两个畜生，哪怕是虚假的幸福，只要你能觉得快乐就好……但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擅做决定，这样以爱为名的欺骗、这样爱的方式……不对！才会费了这么多周折，还害得你受了伤、身陷险境……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云千昊的眼里，慢慢的都是愧疚。

他以前从没有爱上过什么人，一头扎进这场爱情，手忙脚乱，该怎么去爱护一个人？他并没有经验，只是凭着自己的想法去维护，却剥夺了对方去选择判断的机会……这样的爱，太武断，太自以为是……到头来，却让自己的爱人深受其害。

欧阳夜歌怔怔的看着他……这种事儿，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千昊是为了他能够幸福，哪怕明知道只是虚假的幸福，却也甘愿被当做冤大头、被骗、被敲诈……只为了他开心么？

……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傻傻的享受着这份幸福的人，原来只有自己这个笨蛋！

“该说你傻呢？还是我傻呢？我们都挺傻的……不过，已经过去了……谢谢你，千昊，谢谢你的成全和体贴，其实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是我太笨了，是我太笨了，才会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乌云散尽，其实他们都还不太会爱……但是，只要两个人的心是真的，爱，可以慢慢学。

“我们说好了……以后任何事情，再也不欺骗对方了，不管什么善意不善意……爱人是可以互相来分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