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只能继续解释:“真没事了,老变态当年被盛叔和临妈教训了一顿,又送去吃了几年牢饭,现在碍不到我。”
季归鹤依旧不说话,带他上了楼。二楼的主卧在正中,沈棠进了房,低气压的感受就愈发明显,略感不安,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季归鹤就算拉下脸,也没这样安静过。
沈棠小小声道:“我睡客房吧。”
季归鹤终于开口了:“跟我睡。”
“……”沈棠无奈,“小鸟同志,你想听的我都说了,还跟我生气呢?我申请调解。”
季归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背对着他,声音低哑:“我没跟你生气,我跟自己生气。”
沈棠蹙起眉,转到他面前。
“……明明当年可以不那样幼稚的跟你置气。”季归鹤黝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沈棠,似乎有些难过,“如果早点守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没想到季归鹤这么豁达的人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沈棠不免怔住,随即心里酸涩,轻轻抚了抚他的脸,故意搅坏气氛:“你幼不幼稚干系不大,反正我当时是挺幼稚的,一想到你穿女装骗我,现在还气着,所以即使你不跟我闹掰,我也不会理你。”
见季归鹤眨了眨眼,想说什么,他捏着季归鹤的下颔,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警告道:“都说没事了,再钻牛角尖我告伯母说你欺负我……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最后一句话音放低,明明确确的邀请。
季归鹤哭笑不得,沈棠安慰人的方式也太出格了。他叹了口气,心疼地抚着沈棠的脸侧亲了亲,没说什么,把睡衣塞给他:“我去趟书房。”
顿了顿,补充一句:“我家里也没套子和润滑剂,不想吃苦就老实点。”
沈棠嘴上功夫不行,红着脸走进浴室,想了想,发了条消息给徐临,告诉他钱志文出狱了。
徐临立刻紧张地拨了个电话过来:“宝宝,你怎么知道的?”
沈棠了悟。
原来不是徐临和盛洵不知道,只是担心他,所以瞒着。
沈棠单手解开扣子,望着镜中的自己,无所谓地道:“网上爆料。”
“岁岁,你听我说。”徐临声音微沉,“钱志文应该知道当初是我们下的手了,他现在出来,公司没了,女婿没了,他女儿也觉得因为把他捞出来,害得谭崇跟她离婚。现在我们不知道钱志文会做什么,也暂时没其他证据把他再送进去一次,盛洵让人盯着他,别害怕。”
沈棠轻轻应:“你和盛叔也要小心。”
谁知道这个出来后一无所有的老疯狗会做什么。
徐临不敢说太多,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叮嘱他早点睡觉、注意休息,门窗关紧点,便挂了电话。
沈棠把手机放下,剥开衣服,褪下裤子,展示在镜中的身体充满活力,白皙干净。
没有一点脏污。
他靠近镜子,脑中乱乱的,一时看到镜中那个老变态抚摸他,一时又换成季归鹤温柔的亲吻,正有些恍惚,浴室门忽然被刷拉一下拉开。
季归鹤回来没在屋里看到人,也没听到水声,毫无防备地拉开浴室门,看到赤身裸体站在镜子前的沈棠,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棠听到声音,不慌不忙,转身面对他,眼神清澈:“要一起洗澡吗?”
“……”
“……”
刷地一下,门被利落地关上了。
沈棠满头雾水,看看镜子,又看看自己。
要不是看出季归鹤的眼神与他身体立竿见影的反应,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魅力和季归鹤的……身体健康了。
本来只打算随便冲个澡,沈棠忽然发现季归鹤家里的生活用品都是双人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