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就站在车边,躬着身,透过降下一半的车窗,匪夷所思地望着他们。
……
钟衍一脸鬼样,颇为仗义地拦在林余星面前,“我的错,你去向我舅告状吧,罚几个月的零花钱都行,但你别怪林余星。”
林疏月呵了呵,“还告状,当小学鸡吵架呢。”
林余星站在钟衍身后,头更低了。
完蛋,又把事情搞得更砸。
他本就偏瘦,又经历这么一场剧变,整个人更单薄。手腕上的纱布拆了几天,但新鲜的疤痕还泛着红,像一根红绳手链。
林疏月看着看着,软了心,一声叹气,“还挺多才多能,亏你俩想得出这歪点子。”
林余星抿抿唇,抬起头看她一眼。
有歉意,有愧疚,有胆怯,有悔悟。
一眼万年啊。
林疏月别开脸,生生忍住眼底的潮湿,“你知道错了吗?”
林余星哑声,“姐,我错了。”
“错哪儿了?”
“瞒着你,骗着你,说了很多混账话。”林余星带着哭腔,“姐,对不起。”
林疏月也哽咽了,“我要真觉得你是包袱,你十二岁那年,我就不会叫你一声弟弟。可你呢,把我这些年所做的,一笔抹杀。我怕的从不是苦难,而是我努力了这么久,最后换来你的一句‘不愿拖累’。我本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从没想过,你会临阵脱逃。”
“同甘共苦四个字,本就是连在一起的,你单方面拆开算怎么回事?”林疏月也是掏心窝子的话,“你自以为是的好,其实是对我最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