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皱了皱眉。
“她伯伯还有个儿子,在考上大学之前,没什么异常,就跟正常人一样,成绩也还不错。但后来据说,也犯了病。时好时坏的,还认识了个人,不怎么回家。”
林疏月问:“那他现在呢?”
“不清楚,别人也不愿跟这一家往来,”牧青:“听人讲,好像是在精神病院治疗。”
申筱秋的悲惨遭遇,让林疏月对她格外留意。
和牧青分开走访,一人负责三家。
林疏月把申筱秋那儿定在最后一个过去,到时,她正蹲在外坪上洗衣服。门边坐着的应该是她大伯,沾灰的黑外套已难辨它原本颜色,地上散着青菜叶,一部分已经发黄。
大伯对林疏月的到来非常冷漠,一句话都不说,这家门好像谁都可以进一样。
申筱秋甩着湿漉漉的手,怯懦却难掩高兴,普通话不怎么标准地喊了声:“林老师。”
林疏月笑着走过来,“洗衣服呀,我帮你。”
“不用不用。”申筱秋慌忙拦,“这水很冻人,老师你别。我,我先不洗了。”手就在衣服上蹭干,然后把林疏月领进屋。
经过时,大伯仰着头,冲林疏月嘿嘿笑了下,用方言慢吞吞地说:“老师来了。”
他表情有些迟钝,眼神也空泛没有聚焦点。林疏月想起牧青说的,大伯精神不太正常。这房子也简陋无比,黑漆漆的瓦片不平整,哪里漏水就补一块。室内采光不好,日头正午,屋里竟还要开灯。
林疏月看了一圈,发现墙上挂着一幅老式木框,里面乱七八糟镶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照片。林疏月凑近才勉强看清,多以黑白照,最上面的一张应该是年轻时的大伯全家福。大伯和妻子站一起,面无表情抱着个一岁小孩。
申筱秋性子沉默寡言,给林疏月搬了条椅子,“林老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