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哦了一声,他一边喝酒,一边返回石屋。夜昙望着他的背影,半天,蛮蛮伸出翅膀尖儿,在她眼前挥啊挥。夜昙拍手打掉:“干什么?”
蛮蛮问:“人都走不见了,你还在看什么呢?”
夜昙这才发现,果然,少典辣目已经踪影全无了。她抱起蛮蛮,喃喃说:“他守在这里,只是因为下面有火山。”
只是因为这里危险。
蛮蛮说:“那不然呢?”
夜昙轻声说:“少典有琴……我以前一直以为,他的义正辞严、正气凛然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未曾见过人间秽巷,谈什么高洁傲岸?可是……他的一块陨石,坠落人间一千七百余年。记忆消散,性情大变,却依然护佑着人间。”
蛮蛮说:“听起来你挺感动的,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夜昙弹了弹它的喙:“蛮蛮,你不懂。善之一字,其实是很难的。人在顺境,谁都能行善。可他身处逆境一千七百年,一块残魄,面对谩骂、误解,仍能固守本心,不曾入魔,这个人确实很值得尊敬。唉,跟你说不着。我今天回了一趟皇宫,突然就好想青葵啊。你说她在魔族干什么呢?”
魔界。青葵也很忙。
嘲风将养了好几日,可病情却一日比一日沉重。 这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虚弱地呻吟。
青葵皱眉:“不应该啊。三殿下修为深修,且多日修养,身上伤势当已好转。怎么可能反而越来越严重?”
嘲风有气无力,简直是奄奄一息:“莫不是你的药根本没用!你身为一个医者,就这么照顾病患吗?”
青葵将手背贴近他额头,试了试体温,也是费解:“这……三殿下脉象并无异常,药没有错,又不发热,不应虚弱至此啊。”
她把嘲风扶起来,嘲风咳嗽了几声,他握着青葵的手,气若游丝地问:“你实话告诉我,本座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
青葵闻言,心里自然又愧疚又难过。她没有抽回手,正要安慰,外面突然有一女子的声音响起:“既然殿下已知天命,不如把大夫撤了,回自己住处等死,不是更好?”
青葵受此一惊,猛地抽回手。她回过头,门口进来一个女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