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平安怔愣过后,无尽的哀殇从胸口处漫上来,哽得她回不了话。
“平安,你说下辈子是可以求来的吗?”
眼眶烫得她眨了几下,深深地呼出闷气,“可以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因果、姻缘、天定,这样的词呢。”
“那我要怎么做,下辈子才能再看看你。”
他是要......
“阿择,我去求,我会做很多很多好事,我......”她哽塞着声,“我去求就行了......”
他贴着脸,蹭了蹭,苦涩地叹:“那,我又欠了你许多了。”
“没有,我、我......”
招平安忽地说不出话了,她捂住脸,闷住吸鼻子的抽泣声。
阿择环抱住她,轻拍起颤抖的肩膀,安抚。
“没事的,你好好的......欠下的,我下辈子加倍还给你好吗?”
——
寒峭渐融的二月下旬,春意羞怯得不愿露面。纷纷乱乱的细雨踏来,招平安撑着油纸伞,在院门落下沉重的铁锁。
空无一人的巷口,她对着空旷如昔的身旁说着话。
“阿择,你想去哪?”
“北川市吧。”
那个地方不远,她问:“为什么?”
“新闻说民俗文化节这几天开到那里去了。”
阿择忘不掉那抹蓝色,想为她做一件好看的裙子。
“嗯,那还有想做的事吗?”就一个心愿而已,招平安觉得还不够。
他想想,说:“到时候看吧,我们先住下,然后在3月回来。”
“三月?”
他笑,继续道:“嗯,三月,不知道今年的花还会不会在这时开,时间就定在三月二号吧......”
她没敢再问,怕最后一次的旅途,没能以一个更好的状态陪他开心度过。
天气不好,班车上几乎没什么人。招平安得以没有顾虑地和阿择说着悄悄话,手握紧,他笑笑回应。
笑着笑着,飞速转动的时间轴,将彼此的距离越拉越开。阿择捏紧本已经交扣着的手,就只想以前快乐的回忆吧。
他还记得那一天,踏进妄想了半年的院子。他在一双明亮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模样,那里面的他是笑着的,很开心。
才明白,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不是家,有她的地方就是安心处。
起于那天的,也让它止于那天。
几乎在招平安不断的找话题闲聊中,北川市就到了。两个小时眨眼飞逝,下车后她还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