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平安拎了补品去看关灵玉,所幸她的脚没有伤到筋骨。林盛财过后也觉得当时说的话很伤人,吞吞吐吐地道了歉。
休学的事招平安没有和阿择说,因为她不知如何开口说明原因,也因为他的话越来越少,常常心不在焉地自己独处。
在这种若有似无的疏离中,终于到了元旦。
阴雨连绵的冬季,没有减退人们对新年的喜悦。街道上拉起来了彩色的三角纸旗,高高挂起,随风飘扬,尽管没多会就会被雨浸湿,破的破,化的化。
下了这么久的雨,纸扎铺老爷子的身子骨越来越疼,热闹又显冷清的节日,让他想去一趟山脚,跟思念的人说几句话。
招平安抱着油纸伞去帮忙看店,一早上除了三两个买蜡烛纸香的人,再没人登门。
雨还在下,踏脚石上垫着的纸壳,浅浅地印着几个脚印。油纸伞大多数被抱在怀里,她低眸瞧了半晌,唇角勾起一缕苦涩的笑。
“阿择,你......能出来吗?”
她等着,寂静的白日诡异地让一个很轻的声音变得清晰。
“嗯,你先打开伞。”
一气呵成的动作,招平安做起来显得手忙脚乱。黑红色的伞下,她抱紧阿择,贪心地感受熟悉的拥怀,舍不得放手。
他抚摸她柔顺的发,轻声询问:“怎么了?”
“没。”
就是想你,想到即使你在眼前,也惶恐不安,害怕抓不住握不紧。
“啾砰~啾砰~”
街上突然响起烟花,一声一声地窜上天后,噼里啪啦的炮竹炸得急促。一辆贴满鲜花的婚车缓慢地行过红白巷路口,后面连着接亲的车队。
阿择蓦然笑了,声调是久不见的清扬,“你看,有人结婚。”
招平安仰起头,最先窥探到他眼里掩饰不住的向往,她赶忙转头,错开询问过来的眼神。
“嗯,元旦是好日子,常有人结婚的......”
“很热闹,真好......”
他低叹,她心疼到呼吸不稳。
——
三天假一晃而过,招平安时常想,世界上是不是有专门挑着人,来偷时光的贼,因为这样的比较珍贵是吗。
假后的第一天清晨,阿择惯常唤她起床。她爬起来,神色颓唐,饱满湿润的圆杏眼有了干涸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