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操场,也没几个人像招平安这样不上晚自习,就连以前放学常见的同学,现在都主动留下来学习了。
她好像太堕落了,于是很不要脸地想让阿择安慰自己,“阿择,我是不是很懒散,都不爱学习。”
“没有天分的事勿需强求,你的长项在别处。”阿择一本正经地开解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招平安被气到嘴角开始抽动,她皮笑肉不笑地尽量轻声细语,“你说我笨是吗?”
阿择还感受不到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没有,你的道法学得很好,所以课业差一点也无妨。”
这还是说她只能做好一件事,不是笨是什么!招平安要气炸了,这只鬼要是放在现世,就是妥妥的钢铁直男。
“哼!”她自己走了。
这个哼字的愤怒都飞扑而来了,阿择全然感知不到,很快追上招平安的小短腿,“平安,饿了是吗?”
他以为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赶着回家吃饭。
“我!”招平安一口老血卡嗓子眼了,上不上下不下地憋得很。
“那!”阿择掌心摊开,一颗柠黄色的糖横在她眼前,“先垫垫肚子,等会又该难受了。”
“哦。”
那口老血总算咽下去,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招平安硬是装着冷脸,抓过糖果剥开一口吃掉。
柚子味的糖,独有一种清新味,那点子不快就全被驱散了。
招平安抿着糖,慢慢地唇边漾出笑意来,有人记挂着比糖还甜。
阿择见她脸色好了,以为糖起作用了,步调轻快地牵着手一起走。
经过纸扎铺的时候,老爷子喊住他们,挤眉弄眼地朝招平安使眼色。
观摩了好一番老爷子快要抽筋的表情,招平安才恍悟,她挂着一丝谄媚的笑,“阿择,你先回家,我这里有点事。”
阿择不疑有他,咻一下化虚飘走了。
老爷子才拿出两套现代装的寿衣,“这款式可是大城市流行的,我好不容易截了两套下来。”
一套麻灰色,一套靛蓝色,都很好看,招平安爱不释手地抱着,问:“多少钱啊?我这就给您。”
老爷子坐进躺椅里,舒服地躺好,甩开今天的报纸,无所谓地说:“不要,这是阿择给我搬金银蜡烛的工钱。”
认识那么久,招平安也知道老爷子是个倔强的古怪老头,也不推脱,直接收下了。
好好地塞进挎包后,她蹦跶着跑回家,想着要给阿择一个惊喜。
红白巷弄直而深,老早就看到隔壁马奶奶在门口不知在张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