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晓得她会问,那么这答案,他定是能对答上来的,只道:“这么心急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去国宫把解药偷出来?”
“有何不可?”花江雨异常认真,“只要能救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要是去了国宫,你会没命。”这是今晚即墨第一次皱着眉头同她说话,然她却坚决答道:“我不在乎。”
是啊,为了阁主她花江雨是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他偏偏又在乎了她。
无解的死局。
“蛊欢。”即墨终于沉下声音道:“阁主的是蛊欢……”
这下,她眸彻底暗淡去光芒。
蛊欢么……那是足以使人断情绝爱的蛊毒。服下之人若是敢动丝毫的情爱之意便会遭受万虫蚀心之痛,生不如死。
原来阁主竟是身患了蛊欢这种折磨人的剧毒……
“怎么不说话了?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去找解药?”即墨道:“你不是不知道,若是阁主心有什么人存在,一旦服下解药,便会将那个人忘得干干净净。若是你真将解药找了来,阁主服下后,忘了谁……该怎么办?”
这是第一次,花江雨多希望那个存在于阁主心的人是她,可却又希望那个人不是她。
只因她不想被阁主忘记。
阁主从前喜欢她吗?她不是木头,她能感觉到那处于阁顶人对她的温柔和关心。那时候的她以为她在司命阁是最特别的存在,因为只有她能够得到阁主额外的眸光。
可是大半年前,阁主却收回了所有看向她的目光。
以前她不晓得这是为什么,到了如今,她才从即墨口得知真相。原来,她心爱的阁主正在饱受蛊欢的折磨。
心下有一瞬的犹豫,最终却还是道:“即墨,我……”
“我帮你。”
还不待她把话说完,即墨便开口先答应了她。
他晓得的,他什么都晓得。
她不过是开口决定要去偷解药,要潜入国宫,要一个帮她,为她稍作掩饰的人而已。
这些,即墨都很清楚,所以他直接答应了。
既然她决定要去那如龙潭虎穴一般的国宫,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帮她呢……
只是,即墨的这句话却是让那身在暗处的人浑身一颤。这打乱了他们最初的计划。
花江雨面露疑惑:“你……为什么?”
打从她进入司命阁开始,即墨这个人便时时缠着她。她不觉得烦,却也从来没将他当一回事。
如今听他说这样的话,倒是有种不一样的情绪在心间蔓延开来。
“这么严肃看着我干什么?感动了?”才正经了一分钟,即墨便又荡开了他的招牌笑容,瞧着花江雨,亦是朝她越靠越近。
不过一瞬时间,她便下意识往后退一退,即墨的玩味也就打住了。
“我还以为你感动了要给我些报答呢,原来还是老样子啊。”他站起来去倒茶喝,顺便为她也倒上一杯,递过去。
她一顿,他却立即道:“喝茶。”
接过,稍稍抿一口,她又想说些什么却还是被即墨抢了先。
他道:“今天太晚了,我要好好想想,要好好计划计划,明日我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