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纸墨,我会好好使用的。”
阿窈看到那廉价的纸与墨,放在渊法如玉竹般节骨分明的手上,都变成了顶级的艺术品。
她抬头仰视渊法,发现渊法也在看她。
阿窈不知道自己看渊法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渊法注视着她的目光,温柔却不缱绻,更像是长辈看晚辈的慈爱神色。
渊法的大手拖着阿窈受伤的小手,以一种珍视的姿态。
阿窈的心,跳得好。
这种感觉很妙,是作为鬼特有的感觉吗?
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将阿窈吞没,以至于她忽略了手上那些许的痛感,自然也忽略了那些痛感正在渐渐消失。
“勋章可不是以忍着痛苦为代价的。”渊法施法,消除了阿窈手上的淤青,同时放开了阿窈的手。
手上的包裹感消散,心脏陷入地那种微妙情绪依旧萦绕。
阿窈想要深深地吸一口气,以平复心情,才恍觉自己现在是鬼,没有呼吸。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发发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我刚回来的时候,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
看得我以为你是嫌弃那些纸墨。
因为刚刚给阿窈治手,渊法是俯身的。听到阿窈问他,他直起腰板,双手背后,用一种谈正事儿的姿态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不坏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嗯——”阿窈思考道:“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她喜欢听好消息,让自己开心。
顺便让这颗躁动不安的心换一个关注点。
“好消息是,纸奉官每完成一笔请愿,都会配备相应的人事费用。也就是说,以后不必靠卖糖葫芦挣钱。只要认真工作,钱一定会有的。”
这对阿窈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今天卖糖葫芦的时候碰见萧睿,令阿窈十分不安。能够降低这种不安出现的风险,也是极好的。
“那另一个不坏的消息呢?”阿窈追问道,语气轻又活泼。
渊法对小孩儿这副上进的样子十分满意,他盘算着,让小孩儿的尽职心理战胜恩怨,似乎有了成功的苗头。
渊法把自己在地府调查到的关于第一笔请愿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阿窈。
阿窈表示,世界真小,原来银屏是那个银屏,而王戍她也有些印象,是个挺壮实的小伙子。
不过也难怪,她这座山离京城没有多远——烧焦的草纸能随风飘着过来;她下山走了不远就到了京城的大街上,并且遇到了萧睿。
不是世界真小,而是她从未离京城太远。
渊法交代完关于银屏请愿的事情,眉眼间依旧蹙敛着。
阿窈被这情绪影响,也忧愁道:“法法为何愁眉不展?因为这个请愿很难吗?”
如果渊法都觉得难,那要确实要重新规划一下,怎么去实现银屏的请愿。
阿窈自认为是武力值为零的菜鸡,能倚靠的只有她聪明的脑袋瓜子。
渊法看着阿窈的表情由开心变成了忧愁,知道是自己的情绪影响到阿窈,遂抚平了自己眉眼间的郁气,柔声道:“不是,只是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怕你不开心。”
阿窈彻底疑惑了,作为新上任的纸奉官,完成了第一个案件,并且还有钱拿的情况下,怎么会不开心呢?她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
渊法静默几秒,理性地给阿窈分析个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