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妮德从来就不是会任由他人摆弄掌控的软弱性子,早在踏入这个浑浊的圈子里前,她就为自己找好了多条退路。
她就是看准了法诺安目前还不会伤害他,所以才任由他把自己带回公爵府。
否则以她的手段,虽然可能会损失一些人手,但要从法诺安的手中逃出去并不是件难事。
但少女可不想就这样灰溜溜的逃回北境,在未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和讨回那些亏欠她的债务前,她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逃走的。
就算要走,伊妮德也会光明正大的离开,而不是像条狼狈的丧家之犬。
更何况,她的另外一条狗就快来到帝都这个大舞台了,少女怎么可能舍得在这个关键时刻抽身离去。
想到莫雷让自己留在帝都的线人悄悄送过来的密信内容,伊妮德就忍不住磨了下牙。
这位亚尔图的皇帝陛下可不像钴兰那么听话,每每总是踩着自己的底线,偏偏又正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送上门来,还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又万般无奈。
但又让人忍不住期待,这个家伙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
“小姐,公爵大人正在门外。”
在伊妮德想事情正出神时,耳畔传来侍女丽莲略带担忧的提醒声。
“您现在要见他吗?”
“为什么不见?”少女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容,“我想我也没有拒绝不见他的权利。”
伊妮德知道,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把她当成能够平等看待的存在,他只是将她当做自己的私有物,根本不会尊重她的意见和喜好。
或许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柔弱貌美只能依靠男人而活的附属物,哪怕在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之后。
多么自大又狂妄的男人。
不久后伊妮德就会让他知道,小瞧一个小心眼的女人,会付出什么样的惨烈代价。
法诺安在走进房内后,看到正和身旁的侍女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的少女眉眼弯弯的碧色眼眸和脸上显而易见的喜悦神色,不自觉的微微一怔。
在他面前时,少女总是那么的冷淡疏离,哪怕在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时,少女的神情也异常的冷静淡漠,除了偶尔蹙眉隐忍外,看不出什么快乐欢愉的表情,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法诺安以为自己的对她的迷恋只是来源于对少女的求而不得,可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得到她了,却还是觉得不满足?
男人无法理解自己内心越发空虚焦躁不安的情绪。
他到底想要从少女身上得到什么?
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一个人。
法诺安也认为自己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和感情。
【你死心吧,她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
可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会觉得胸口被人紧攥住一样滞闷涩疼?
他对少女的感情算是爱吗?
无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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