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是不将刺客及时抓住,很可能这次失手后他还会再次找机会对您下手的,为了您的安全,希望您可以允许我带领下属抓住这名刺客,连带他的同伙也一并揪出来。”高大沉默的骑士语声冷厉的说道。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骑士的身躯还处于绷紧的状态中,俊秀英挺的脸庞笼着一层森寒阴郁的沉重和杀意,钴蓝色的眼瞳也染上了一抹寒意。
若是他当时动作稍微迟了一点,少女可能就在他眼前被人刺杀倒下,柔弱的身躯无力的倒在血泊中,逐渐变冷失去了温度。
一想到这副画面,钴兰的心中就不禁涌现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和愤怒。
这股澎湃汹涌的怒火,不仅是因为女主人当着自己的面被人刺杀,其实更多的,还是来自于掩藏在内心深处难以启齿的隐秘禁忌畸念。
他无法将这份背德的感情倾诉给对方,因为少女是他的女主人,是他一生要侍奉敬重的对象,身为一名合格的骑士,他不该对少女产生除了尊敬和忠诚以外的任何多余情感。
只是随着一日日的相处,看着她带着微微逗弄意味的戏谑笑容和漫不经心递过来的柔软冷淡眼神,坚毅自律的骑士在心中竖起的那道高墙宛若纸片般脆弱不堪,无法抑制自己的沉沦和日渐浓重的迷恋追逐,只要被少女用手指微微触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责任感便瞬间垮塌。
甚至在入夜休息时,他闭着双目仰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起少女垂首时从领口处露出的一小抹诱人肌肤,行走时从层层叠叠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脚踝,饮过红茶后沾着湿润水光越发柔嫩嫣红的唇瓣……
骑士的喘息声渐渐粗哑了起来。
随着一声隐忍的闷哼,钴兰缓缓睁开残留着浓重欲色的深沉蓝眸,胸腔被后知后觉涌上来的自我厌弃和浓浓的愧疚感包裹着。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一名正直合格的骑士。
只是如果他没有成为骑士,也就根本不会有机会接近少女了吧。
若是让少女知道自己脑海中对她的妄想和亵/渎,钴兰几乎可以想象出她难掩震惊厌恶的表情,那双美丽的碧眸睨过来的鄙夷眼神。
必须将这份感情死死的埋葬在心底。
绝对不能让她知晓。
对于骑士的固执和坚持,伊妮德觉得有些头疼。
这就是她为什么急于往公爵府安插自己的人手了,因为法诺安留给她的人少女根本就信不过,而且这些人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小事上或许还会听她的话,一旦遇到了什么重大决策,都会下意识的忽略过滤掉她的命令,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动。
一条不听话的狗,留在身边有什么用呢?
但是伊妮德知道,她现在还不能和骑士闹僵,只能想办法让他认同她的决策。
“威克列夫爵士,我们离开公爵府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伊妮德忽然开口问道。
钴兰愣了愣,下意识的回答道:“除了几位侍奉您的女仆和马舍的人……”
骑士的话语嘎然而止,脸色也随即变得凝重了起来。
伊妮德的这次出行完全是临时起意,又是从侧门离开的,出行前也未曾通知他人准备,因此知道她离开公爵府的人极少。
加上她乘坐的还是一辆没有公爵府族徽标志的马车,随行的仆从也只有钴兰和丽莲两人,就算是外人也看不出来这辆车是从公爵府出来的。
那么暗杀伊妮德的刺客又是如何这么快就知晓了她的行踪,还能提前埋伏好地点和位置。
很显然,公爵府内有对方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