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的说:“哥哥呀,娜娜好想你,你为什么都不来接娜娜?”
阿尔伯特哑口无言,并心虚的浑身冒冷汗。
小娜娜哭的眼睛像兔子,小鼻子也粉粉的,白嫩的小脸上湿漉漉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还在继续说:“妈姆……好大的怪浪,把妈姆冲走了……福特爷爷找不到了……”
“还有罗斯叔叔贝拉妹妹,他们……她们都不见了……”
“你们……你们嗝都叫娜娜跑……娜娜嗝不想跑……”
“哥哥啊,找不到妈姆了,怎么办呀?娜娜把你们都弄丢了。”
……
她太伤心了,在阿尔伯特怀里抽一抽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之前没有恢复记忆倒也罢了,总还能当一个开心乐的小幼崽。
可现在娜娜莉什么都记起来了,一睁眼又看到阿尔伯特。
一夕之间,家没了,疼爱自己的亲人也找不到了。
最痛苦的记忆,以一种残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钢针,狠狠地扎在阿尔伯特的心脏,让他疼,让他心碎。
阿尔伯特宁愿小娜娜没有恢复记忆,不记得那些难过的事。
他的小宝贝,就还是那个幸福乐的宝贝。
“宝贝乖啊,不想跑咱们以后都不跑啦,找不到妈妈和爷爷,也没关系,你只要乖乖长大,他们会自己来找你。”
“小娜不记得了吗?妈姆也是会魔法的。”
“妈姆的魔法能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咱们小娜。”
“哥哥没有来找你,是哥哥的不对,哥哥跟你道歉,小娜不哭了好不好?”
阿尔伯特轻言细语,边低声在她耳边哄着,一边轻轻地拍着她后背。
两人言语间,带着惯常的熟稔和亲昵,那样的相处方式,是伊莱亚斯从未见过的。
有那么一刻,伊莱亚斯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没有了解过小信徒?
伊莱亚斯沉默起身,没有打扰小信徒,悄然出了房间。
小信徒需要的、想要的,不是神。
坐在窗边的天瀑顿了顿,直接从窗户飘出去,追伊莱亚斯身后。
梦魇咔咔独眼疑惑地转了转,也逐渐消失在虚空里。
房间里的兄妹两人浑然不觉,只是头挨着头,低声说着家人间的亲密话。
丽嘉
庄园外面,白色罗马柱凉亭里。
伊莱亚斯双手环胸,倚靠在罗马柱边。
傍晚,视野尽头是无边无际的连绵火烧云,云蒸霞蔚的浓密色泽,犹如一卷瑰丽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