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忆荷想了想,给出回应。
“那倒不是。皇兄才略,可谓七窍玲珑。”
“只不过,思路至此,令我有些始料不及。”
宁奉哲笑意暗邃,深不可测。
“你以为谋算方之玄、取信溪儿,顺利蛰伏于内,很容易么?”
“非我故意深谋为计,实是无奈之举。”
冯忆荷稍稍被他说服。
“嗯,算是言之有理吧。”
宁奉哲浅声一叹,学着母亲,盈起怅惘自怜之容。
“一路上,我都坚信兄妹连心,你细细考虑之后、必不疑我,没想到,唉。”
亲情驱使,冯忆荷心底,几分内疚,油然而生。
“我……”
宁奉哲望向窗外,瑟瑟无助。
“早时见到溪儿,她可是不假思索,便选择信我。你是我的亲妹,怎么反倒,不如一个外人?”
“现实萧萧,叫我如何不觉痛心?”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无君无父、不疼妹妹、全无信义之人吗?”
听着宁云溪的表现,冯忆荷内心自省,更是愧疚不已。
“不是,我何有此意?兄长着实误会。”
宁奉哲收回视线,凝眸妹妹,几许孤寂,几许悲伤。
“那你顾虑重重,是为何意?”
他有条不紊,诉以道理。
“于亲,父皇与你,才是我的家人,我怎忍抛弃?于利,追随帝瑾王,我纵然恢复皇子之身,也是颜臣,与皇位尊荣,失之交臂。莫非在你看来,我丝毫没有谋求高位之心?”
冯忆荷眉心微蹙,失落低眸。
“于亲于利,言之成理,这正是我最费解之处。孝敬父皇,皇兄才能得到尊荣权位,何苦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子,抛下一切,随同她志?”
宁奉哲坦然自若,巧以抱怨,步步瓦解她之疑虑。
“一开始接近她,我便有言,此皆虚情假意。你偏不信,执意认定真心实意,不论我怎么说,都说不通。”
冯忆荷努了努嘴,表意不满。
“你总是心慈手软,还对她关怀备至,我如何信你?”
宁奉哲理所当然反问。